陆小曼却笑了,转头看着他略带愁绪的脸道:“当初我欺负她,你是不是也这种心态?”
对面的男人微微蹙了眉,两秒后却坚定的摇头,低低的开口:“不一样。”
陆小曼欺负她,他会生气,会心疼,甚至觉得陆小曼狭隘而不可理喻,但她若报复陆小曼,他笃定,他不会生气更不会心疼,反倒安心,因为这样,她可以发泄愤怒,也说明,他的女人并不软弱,欺负过她的人,再报复回来,挺符合他的三观。
不过,他是这么想,却没有再解释出来。
看他只低沉的说了三个字,神色便莫名温和了不少,陆小曼低了低眉,敛去一些情绪,再抬头只是笑着道:“看来,你对她,才是真爱!”
男人挑眉,算是默认,继而道:“我得回一趟老宅。”说完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惹得陆小曼笑了笑:“对不起,让你这么为难!”
他摆了摆手,抿了一口咖啡,起身离开。
看着他走远了,陆小曼才一副若有所思,佐婉婉会报复她,是么?她还真不信,没了莫渊,佐婉婉什么也不是,现在不照样只能躲到角落?
莫渊刚走到车边上,还没开门,身后却忽然一个人快步走进,气息不稳。
“你怎么在这儿?”他微微蹙眉,看着气喘吁吁的泉儿,她不该出国了么?
泉儿瞪了他一眼,一拉车门,等他也上了车,她才忍不住带着抱怨道:“不都怪你?你不是说一定把佐婉婉留住,现在算怎么回事?你跟陆小曼结婚,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就你这样,我能走吗?干爹干妈非拉着我让劝劝你!”
启动引擎,听了她的话,莫渊才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却满是无奈,说来,他现在的苦闷,也就能找宋晨杰和泉儿倾诉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好一会儿,莫渊才道:“如果是你,淮了我的孩子,我却无情的一脚把你踢开,你愿意?”
泉儿一听这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本来也不用你负责!”
一旁的男人忍不住笑了笑,知道这个例子举错了,泉儿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需要男人对她负责。
也是隔了几秒,分析他的话,泉儿猛然觉察不对劲,忽然转头盯着他,记起了上次他说和陆小曼发生关系的事,再结合他忽然宣布结婚,结合他看似冷漠,实则重情,惊愕的睁大眼睛:“陆小曼淮孕了?!”
他沉默,点头,不欲多说。
一旁的泉儿却满脸不可思议,想骂又骂不出来,最后忍了半天才说了句:“你确定这不是陆小曼又一个折磨你的诡计?”
男人笑了笑:“折磨我?你不觉得反而是她比较受折磨么?我只用给她一年的名分,给孩子一个姓,她要生下孩子,不能再做模特,还要独自带大孩子。”
听到这儿,泉儿却略显诧异看了他,是不是他一遇到陆小曼的问题,脑子就不太好使?
“莫渊,你现在失去佐婉婉了诶,婉婉现在都恨死你了?你不心痛?万一你永远没法获得她原谅,这是让你爱而不得,这还不算对你的折磨?”泉儿纳闷的看着他。
她这么一说,莫渊好似才反应过来,如果按照陆小曼以前的风格,这种心理的确是她会有的。
“看来你对陆小曼那种愧疚真是恐怖的习惯,总是把她放在首位考虑。”泉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一旁的莫渊却微微蹙着眉,若有所思,因为他越来越赞同泉儿的说法。
好一会儿,莫渊抿了抿唇,如果泉儿猜测的都对,那他岂不是把婉婉伤得体无完肤?他还希望她可以了解他,原谅他,现在,他竟然不太敢奢求,想着,他皱了眉,看来这事,必须再查一查。
良久,因着思绪,他也忽然低落了声音,眉间藏着心疼:“她流产了。”
“那你还结婚?”泉儿想也没想就呛了一句,但是转头看到莫渊的表情不对,难道他说的不是陆小曼?
慢慢的,泉儿又一次一脸惊愕:“你说佐婉婉?流产了?你的?”
男人叹了口气,点头,淡淡的懊恼:“我不知道她淮孕。”
“那你更不能结婚!你爱的是佐婉婉,她淮了你的孩子又流产,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可以……”
“那陆小曼怎么办?”他也不想这样,却没了办法。
泉儿的话被打断,她皱了眉,好像也对,听他说陆小曼最近也并不太坏,再说,陆小曼淮了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不管她。
至于婉婉……
“没办法,我只能暂时割舍她一年,等陆小曼生完孩子,就接她回来。”重重叹息之后,莫渊低沉的道,一提到她,依旧掩饰不住的心疼。
泉儿也叹了口气,感觉跟听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真实够奇特,也忍不住道了一句:“你说接,她就回来?除非婉婉比爱她自己更爱你,否则,要原谅你,难!”
回到莫宅,被赋予规劝人的泉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这件事谁对谁错,都说不明白,他出轨也属无意,陆小曼淮孕更是意外,但总得想办法解决目前的状况。
而听完整件事,莫祥夫妇也沉默了。
良久,莫夫人表了态:“比起陆小曼,我宁愿你带佐婉婉回来,既然事情实属无奈,那行,孩子无辜,准许她生下来。但孩子是莫家的,她不能带走,我可以给她辛苦费,她若要缠住你,或者进莫家,不可能!”
谁知道陆小曼若是带孩子走,把孩子教成什么样?到时候回过头来报复莫家,毁坏莫渊名誉,又是一个大麻烦!
这,莫渊自然是不赞同的,孩子生了就得给陆小曼,他若想要孩子,只会和婉婉生。
但是,就算他解释了如今的陆小曼并没那么可恶,莫夫人自然也不听,就这样的分歧,一家人气氛压抑。
此刻,佐家的气氛也没好到哪儿去。
佐父、佐母看到新闻时,惊愕又心痛,但是一联系女儿,却已经联系不上。
佐母看着新闻里说莫渊即将宣布和ia的婚事,气得胸口发闷。
“当初是莫渊信誓旦旦的说可以给婉婉幸福,是他从这儿把婉婉带走的,这才几天?富家子弟,没一个好东西!”她气得就差摔了遥控。
但是佐父在一旁直皱眉,不停安慰的同时,他也在想,婉婉不是那种受了打击就躲起来的人,怎么会联系不上了呢?
正巧,门外送来一封挂号信。
佐母一进屋就急急忙忙的拆信,果然是女儿的笔迹。
信里的内容并不多:爸,妈,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跟你们道别,你们应该看到新闻了,我之前骗了你们,其实我和莫渊没结婚,甚至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怕被逼和佳忆复婚才编的谎,所以别担心我,我没事,也别去找莫渊,毕竟没什么关系,我不希望你们接触他,具体情况,我会和你们解释的。这一段时间我不能回家看你们了,不过,出国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记得注意身体!勿念。
佐婉婉知道,只有撒这样的谎,爸妈才会不担心她,顶多就是生气她当初骗了他们罢了。
而看完这些,佐母还反反复复反着纸张,但的确是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整整两个月,a市各个频道头条都是莫渊和ia已经结婚的消息。
当然,这是莫渊放出去的消息,所以谁也没有看到他们的婚宴、他们的请柬或者结婚照,只知道他们已经奉子成婚。
送陆小曼回了公寓,莫渊并没有跟进去,却是去酒吧呆了许久,才开车返回东普。
入了春的a市依旧寒冷,车内的音乐缓缓流淌,是她干净婉转的声音。
她离开后,他才迷上了听她的歌,就像时下正回忆着佐婉婉最耀眼阶段的粉丝们一样。
可是,她的声音清丽婉转,他却总是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剑挑的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阴影。
以前,他从没发现她的声音那么好听,可是回想,他却也都能一一想起,最初结婚时,他惹她生气,她会瞪着他娇嗔他熬的粥,她会咬着汤匙笑着说好喝他做的饭,她在第一口之后,一定会笑着称赞他的厨艺。
可是想着想着,却想起了她无力的抓紧他的袖子,求他送她去医院,求他一定要保住孩子的样子。
蓦然伸手关了音乐,不知何时,他英俊的眉宇拧在了一起,曾经冷漠的眼底,泛着微红。
好像这样念着一个人都已经成了习惯,也就一个人的深夜,才觉得时间不那么难熬。
转眼,半年过去。
很多媒体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去获取有关莫渊或者ia的消息,想方设法联系名模佐婉婉,不过都没有结果。
秋夜微凉,夜色下的车时快时缓的往东普走。
车内,依旧是歌声和缓,可是开车的人却眼含醉意,他总算忍过了半年,脑子里那张脸却越发清晰,可是想看看她时,才发现,他竟然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
忽然记起,她喝醉时,抓着他泪眼婆娑的控诉,依旧令人心疼。
不知道过了半年,她的气消了没有?见了他,还会不会情绪激动,他忍了这么久,就是怕她一见他就激动,激动得伤了自己,可是半年过去了,他想,他实在忍不住了,必须见她,哪怕是偷偷的也行。
愁绪满布的眉宇微微皱起,想着她的样子,却忽然被一道灯光晃了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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