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暑熬成金秋,霜降过后便接了初冬的头儿,十月初一,逢上沈安士续弦纳妻的大喜之日。

云舒身着一袭月光色交领曲裾,下头系着同色系的齐胸襦裙,在一众嘈杂往来的宾客中显得极为单弱,但那又如何反正今日也非她做主角的日子。

沈家子嗣无论如何都不待见这位继母亲,因而不得不省去叩拜跪安之礼,匆匆拜完天地,沈安士便急急将那女子塞进洞房,免她闻诸多宾客的口舌。

所以沈家兄弟能够勉强落座于宴席中,已是格外敬重沈安士的结果了。

长公主姚淑离世,沈安士再婚,自然不得皇家人的好脸,尤以皇帝姚深为表率,众人像是商量好似的一个也未出席。

临安并未明文额驸不能纳妾,所以姚深再不满沈安士辜负皇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席间,云舒见到了所谓沈栖流“为她安排”的家中亲人。

那夜深情缱绻,她在沈栖迟熟稔的宠爱下慌乱无度,而餍足后是深深的不安,她迫切怀念父母兄长给予的慈爱与怜悯。

再见云湛时,罪恶无助的感觉去而复返,“舒儿”

“哥哥”她用一张清甜馨香的怀抱拥住了云湛,也拥住了最能给她安全感的男子。

云湛何其眷恋女子发丝间温热旖旎的味道,近过咫尺的白嫩肌肤,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对他散发着香郁引诱,云湛怔忡的那一刻,唇角迷失般飞扬。

抬手,爱意不断的摩挲令云舒倍感温馨,“哥哥舒儿想你舒儿想你”

“好舒儿哥哥也想你”

紧紧桎梏恨不能将那具娇弱尤怜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身体中,这样的柔软芳香,他已不知多少次在梦中可望而不可及,那种魂牵梦萦,唯有他自己懂得是多么不易。

揽上细软的腰身,暗欲横流。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兄妹重聚的好戏码,除了当事人以外,旁观者皆是不爽。

姚溪初次见到云湛,只觉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略深的肤色张扬却不粗犷,是血气方刚的男儿特有的。剑眉入鬓邃眸生威,那双环在云舒身上的手臂不用想也知是何等的结实有力。

刚烈男儿的爱宠柔情,是沈栖流那类的翩翩公子怎么也不具备的。

温柔贴在云舒鬓边的刚毅面庞满带疼惜,姚溪在不远处望着,天神不知的驻足流连。

“多么感人的兄妹情深啊怎的皇妹便没有这般依赖我呢”

身侧传来极不和谐的调侃,姚溪发窘般回神,对着姚澈便是一脸厌恶,“他二人是一母同胞,你我则是嫡庶有别,如何相提并论?何况皇兄对我的疼爱,远不及云将军的十中之一。”

“嚯嚯皇妹是瞧着眼热连说话都透着酸味儿了呢”

“本宫有什么可酸的?”

姚澈轻讽的打量她,笑而不答。

她立刻补充道:“本宫的兄长乃皇家姚氏的嫡出子嗣,身份是何等尊贵,旁人便是求也求不来,本宫有何理由妒忌?”

“是吗?但愿姚瀛无论顺逆都能护着你吧否则叫皇妹打了自己的脸怕要难看了”

姚溪一听他直呼胞兄其名,扬手便扯下他面上的绢巾,恶狠狠斥道:“还请皇兄牢记尊卑分明,像你这般人人喊打的皇室子孙,如何敢与他比肩?有你在一日合该是父皇与本宫最大的耻辱!”“哼!”说完将绢巾大力丢在他青紫不匀的面上,猖狂离去。

姚澈只无谓的接过,慢条斯理的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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