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钧恪这会是没什么迤逦的心思了,然而在推门而入的暗一看来就有些误会了。
将一套崭新的少年的衣衫放在一旁屏风上,回身时收起了手中的长剑,一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暗一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但是傅钧恪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动了杀气。
果然,下一刻暗一直冲过来,手掌握拳直接就朝着傅钧恪的面门袭去。
傅钧恪见着暗一这反应不知想到了什么,以手为刃将姜含拽着的那一片衣料撕扯开。
在暗一拳头落在他脸上之前一个翻身下了床榻,抬手挡住了暗一的攻势。
傅钧恪视线落在大开的房门外,收回视线瞥暗一一眼:“出去?”
“出去。”
姜含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屋子里且不说施展不开拳脚,就算是施展开了怕是也要扰的姜含睡得不得安宁。
暗一收回拳头猛得后退一步,见床上少年睡得还算安稳,狠狠地看了傅钧恪一眼转身出了门。
傅钧恪嗤笑一声,也不管身上只穿着中衣抬步跟着出了门,关门前目光落在床榻上少年紧握着那片布料的手指上,眼眸深深。
正如之前所说,姜含的住处一般上不会有什么人擅自过来。
硕大的庭院中间有鹅卵石铺成的正圆形演武场。
演武场两旁紧挨着花架之类的花草,在花架旁的兵器架上长至矛枪,短至匕首应有尽有。
只是两个人连看都没有看那些兵器一眼。
傅钧恪不知道为什么连花拳绣腿都使不出来的少年丞相院里,会有这么一个演武场。
看向对面的面具男子,傅钧恪难免想得有些多了。
阿含,会为了一个随扈在自己院子里修建一个演武场吗?
暗一这会心里也不太平静。
傅钧恪上了主子的床榻?
如果换了别人看到这一幕也许并不会多想什么东西。
但是暗一不一样。
暗一亲眼见过,亲身体验过姜含对一个男人有反应是什么样子。
清冷,纯真,不自知却又让人觉得诱惑十足。
而且姜含曾经不止一次地承认过,他喜欢的,是男人。
一次是在他长剑被毁之前那次,一次是与那北国世子最后一次会面之时。
主子喜欢男人。
可暗一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喜欢男人。
他喜欢的是女人。
可是他……喜欢主子。
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所以,他对着这个从不知足的男人生不出半点好感。
南国姜相身边的那个随扈暗一跟镇南将军傅钧恪在姜相的院子里打起来了。
两个人手上都没有兵器。
没有想将对方致死的意思,但是闻讯赶来的人从两人紧握的拳头揍向另一个人头颅的力度来看。
没有致死的意思怕不是只是个假象而已。
暗一的拳头落在傅钧恪的颧骨上,傅钧恪的拳头就落在暗一的下巴上。
两个人你揍我腹部上,我势必要捶你胸口上。
最后你来我往,却是没有一个人能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
可即便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府里的人也没敢上前劝其中一个人一句。
最后还是当初顾流笙留在相府的一部分禁军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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