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动作她的渗出来的血迹是去不掉的,反而堵塞了流血的地方,更加不好。”

坐在屏风后面背对着这边的医者更是出言提醒:“可千万别这个时候舍不得,届时反倒害了她。”

垂杨无奈,战战兢兢的加大的力度,将温九身上不断渗出的血迹擦干。

床边的小几上摆着一个空了的药碗,据说那是止血镇痛的。垂杨不通医术也无法断定,不过看伯尧的样子,似乎还是想把主子救回来的?

“都说了没什么大问题,你还在那抖什么?”

那医女又快人快语的教训起垂杨了,被训的人老老实实的听着,心里的不确定更多了些。

这师徒两人看起来医术高明,那些开药的手法更是与中原医者相差无几,却是她们从未在王帐中见过的。

这两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垂杨选着一颗心,即使那被称为鹊顾的医者早已明确说了主子不会有事,可她看着这一身的伤痕还是不免忧心不已。

哪个杀千刀的如此歹毒,放着伯尧活的好好的,偏要来对付主子这样的弱女子。

垂杨对外面稳坐如上对自家主子不闻不问的伯尧又添了几分怒气。

就算有垂杨在一边碍手碍脚,处理伤患娴熟无比的纾云还是很快就将已经不在流血的伤口都包扎完毕。拿起一边热水里泡着的毛巾擦着手上沾染的血迹,绕过屏风。

“师傅,都包扎好了。”

鹊顾闻言抬头,眼睛一亮,“确定再没有流血了?”

纾云无声的点头。

照理说,那些不是一寸两寸的伤口怎么可能一幅药就起效呢,又不是只伤到了一处。加之那身上的伤口如此之多,至少要三碗药吃到明天晚上,配合上独特的针灸之法才能够完全止血。

这大妃的体质就好到这种程度?

更何况还有……

师徒俩对视一眼,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垂杨看了看安睡着的温九,将薄被给她盖好,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那师徒俩在一块也不知道嘀咕什么,见她过来,立刻就不说话了。

“暂时不要动她,等明日解开纱布再上一次药,如果没有崩开伤处就没什么危险了。切记不要剧烈运动,好好养着就行。”

鹊顾带着纾云嘱咐了一句,跟伯尧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垂杨看着他们两个来去随意的闲适姿态,忽然有些羡慕。

有了这样的医术傍身真是好啊,尊贵如王侯将相,也不会随意得罪名医。

当然,洛医那样的确实是个例外,他脾气桀骜,常常对求医而来的达官贵人出言不逊,一次两次,哪能总碰上礼贤下士不与他计较的?

也就是到了漠北,一言不合拔刀的这些王公们能稍稍制住他了。

垂杨轻叹一声,见伯尧没有别的吩咐,又进了里间收拾了杂物,靠在床前守着温九,等待着她的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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