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满场落针可闻,看着杜昊手里软趴趴的身体和垂落下的脑袋,有很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本来是一场龙争虎斗,现在却成了一场屠杀。

“我要你死!”

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赵云海从喉咙里发出怒吼,每前进一步身体仿佛都拔高了一丈,心脏强烈的跳动,杜昊双耳被震得流出鲜血。

丹田筑道基,心窍藏金丹,金丹修士与筑基最大的不同,便是气血如海,随着赵云海心脏跳动,他的金丹也在极速旋转,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让他恨不得将杜昊碎尸万段。

杜昊将手里的尸体抛到一旁,冰冷的声音传遍整个平台,“赵明启,屠掉我杜家满门,我杀他谁敢言错!”看向赵云海,“至于你,我不相信你对此一无所知,纵容你的儿子做这样丧尽天良之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原来是你!”

赵云海本欲除掉杜昊的动作稍缓,眼底闪过贪婪之色,他猜出了杜昊的来历,自然也知道那“门”中的造化在他身上。

“看来你对你儿子也不是很关心。”

赵云海表情变化落在杜昊眼里,冷笑一声,那杀子之仇竟是如此轻易被贪婪取代,而且看他样子,赵明启所做之事他的确全都知晓,说不定就是由他授意。

目光一寒,竟是不想着躲闪,而是冲向赵云海怀中。

“鼎!”

杜昊一声轻叱,将全身灵力抽调了出来,宝鼎绽放出前所未有光芒,悬浮在赵云海头顶,混沌灵力如一条条巨蟒缠绕在其身上,将他全身上下密不透风地束缚了起来。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赵云海不屑一笑,纵然宝鼎神通再如何强悍,但两人之间毕竟有着一个大境界的差距,这宝鼎怎么可能镇压得住他?稍一挣扎,混沌灵力化作的神链便纷纷崩碎。

反手拍出一掌,如同一座五指大山压下,白色气流缠绕在其指间,声势浩荡,不可抵挡,掌心朝向杜昊的脑袋,两人间还相隔一段距离,但劲风却已将杜昊的头发向后吹起。

杜昊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脸色如金纸,但还是在这压迫中勉强递出一掌,在他掌心,一颗残破的骨珠光华闪烁,竟是有几分兴奋的意味。

“这次我能不能活就看你了,狴老头,你可别让我失望……”

“嘎嘎,放心,这老小子又不像你有这么变态的神通,待我吸收他的神魂,我们就能跑路了,杜小子,给我三个呼吸的时间,你可别掉链子。”

砰!

双掌对轰在一起,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杜昊臂骨寸寸断裂,手臂以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弧度弯曲,甚至有白色的骨茬刺出皮肤,鲜血将他的手臂染得通红。

但赵云海却丝毫感觉不到高兴,额头渗出冷汗,眼神中仿佛有两个意识在争锋。

可即便赵云海没有心力去管杜昊,但那一掌残留的劲力依然让杜昊不好受,身形将要倒飞出去,再这样下去,别说三个呼吸,怕是连一个呼吸都坚持不了。

“鼎镇己身!”

宝鼎悬浮在杜昊头顶,竟是将他自己镇压在原地,虽说如此能稳住身形,可他的手臂却受到两边同时而来的挤压,血雾从其上每一个毛孔喷出,剧烈的疼痛,纵然是杜昊,此时也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

“杜小子,最棘手的搞定了,接下来跑不跑得掉还得看你。”

狴犴为了最快速度吞噬掉赵云海的神魂也是费尽了心力,虽然他的神念强大了一圈,但还需时间消化,短时间内根本不能相融,于是沉寂在了魂珠间。

高不可攀的金丹修士,赵云海此时双眼失去了神彩,但他还未彻底死亡,脸上是仇恨的表情,双唇开阖,一道黑光射入杜昊眉心。

杜昊大惊,上下将自己探察了一偏,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再多耽搁,咬牙忍受着手臂传来的疼痛,朝四周看去,危机远没有结束,其他峰主随时可能出手。

“轰隆隆!”

震天动地的巨大声音,响彻在大衍宗的每一个角落,天空眨眼间密布乌云,巨大的落雷不断,有如天罚。

“是惊雷符!怎么会有这么多同时发动?”

有弟子惊呼,就连各峰峰主也都将视线看了过去,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动静。

“杜昊消失了!”

就在众人皆被落雷吸引注意力的瞬间,杜昊凭空消失,四处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丹青峰主飞掠至杜昊消失的地方,闭眼感悟片刻复又睁开,“是万里挪移符,此时已不知道逃到哪个方向去了。”

语气中是震惊,看着脚边被扭断脖子的剑极峰首度,和身前生机全无的剑极峰峰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最后的结果让谁也无法相信,而当事者竟然在众人眼皮底下逃走了!

这真的是一名筑基境可以做到的事吗?

场中,秦子佩满脸惊骇,“原来他找我要那些东西,都是为今天准备的!”

大衍宗主苍老的面孔抬起,眉间一个婴儿形状的影子若隐若现,伸出一根手指,指间仿佛演化着世间的一切变化,可手指还未伸出,一股玄奥的波动扫过,异象消失,像是被轻风吹熄的烛光。

浑浊的双眼扫过那一座如宝鼎般的巨峰,大衍宗主微微一叹,双手收于袖内,“大衍宗有宗规,不可残杀同门,杜昊此举当与叛宗同罪,自此以后再非宗门弟子,倾全宗之力,定要找到他,带回宗门处置!”

大衍宗主说出的话,在虚空中凝结成一个个大字,所以字如流星般相撞,发出刺目青光,青光消散,一枚令牌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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