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两个装满的坛子搬了出去,顺便又搬来两坛新的,把浊酒直接倒进了蒸酒器里。

“熏了一上午,我现在觉得浊酒都好闻了。”廖秋雁揉着胳膊抱怨道:“你可要赶紧跟余县令商量出章程来,我是要酿酒的,以后可不会整天守着炉子蒸酒精。”

其实掌握方法之后,酒精的制作过程简单粗暴,随便换个人也都能成功,除去最开始成功的惊喜之后,廖秋雁已经对这种重复性的工作逐渐厌倦了。

“如果上书得到皇上重视的话,应该会有专人来接管,那时就不用劳烦你了,只是这十坛还要咱们自己凑齐。”江藤答道。

“那就加把劲,我可等不及要腾出地方酿酒了。”

两人说笑了一阵,江藤忽然道:“你大伯家的孩子今天请了假,没有来学堂。”

“我猜得到,肯定是怕李德安过来闹事,万一他的宝贝儿子被迁怒了可怎么办?”廖秋雁了然。

“你放心吧,此事是那人咎由自取,如果他的家人有意报复,我和余兄都有应对之法。”江藤安慰道。

事实上,李德安现在已经想不起要报复的事了。

他找上廖家求情不成,回家时,正好赶上李放把银钱送回,他也来不及跟李放客套,拿着银子就出了门。

等他急急忙忙赶到县衙的时候,他的叫李勇的这个小儿子,已经被按在堂下打了八十板子,虽然没有死,也就差了那么一口气了。

可是衙役打完了人,还不让走,说是李勇犯的罪影响恶劣,要枷号示众。

都只剩一口气的人了,再披枷带锁的站上三天,那还能活?李德安连忙去求情。

可惜李勇的案子死余浮生亲自过问的,衙役们就是平时愿意收钱给些方便,如今也不敢了。

何况李德安带来的银钱并不多,怎么能打动这些衙役呢?

不过好在衙役也不愿随便闹出人命案子,见李勇实在是支撑不住,便给李德安想了个主意,找个席子让李勇在旁边躺着,让李德安披枷带锁代替自己儿子示众。

“这……”李德安顿时有些犹豫,他也是要脸的人,何况李勇犯得事实在下作,白鹿村离县城不远,如果这几天里有村里人认出他,他的脸可就丢尽了。

李德安正犹豫,衙役不耐烦的催促道:“这有什么好想的,你儿子肯定是撑不住三天了,现在去医馆上药,说不定还有些指望,你再多犹豫一阵,这儿子就不中用了。”

“……我能先领他去医馆瞧瞧伤,上个药吗?”李德安迟疑道。

“也行,不过下午之前必须回来,否则我们就要去拿人了,你是本地知根知底的人,可不要做傻事。”衙役警告道。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李德安连声应了,又花钱从街上请了一个人帮忙,把李勇抬到医馆里去了。

他心里也在盘算,先去医馆看看大夫怎么说,如果能治好是最好,但如果李勇实在救不回来,干脆就放弃算了,毕竟他还另有两个儿子,不差这一个。

李勇被搬动的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他迷迷糊糊之间,并不知道他爹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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