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笙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啧啧摇头,“我不信。”

“你家主子我信不得,你我也信不得了。”

话落间,调情似的勾了勾女子的青丝。

然而,只有墨白才能看见她眼里跳跃的暗光。

墨白的身子僵了僵,她垂眼思忖片刻,然后一抬头出其不意就要抢过来!

偏偏这人却像早有预料,看似轻松却牢牢地制住她的手。话里颇有些轻狂,“还未曾有人从我手中夺过什么。”

宁芳笙看她一脸欲哭无泪,眼底渐渐冷凝。

故意打开了瓶塞,“这里头还是酒似的液体,啧,是什么呢?”

“这是什么?”

她明知故问。

墨白憋着不肯承认,“就是些果酒。”

她自己也知道,明摆着是睁眼说瞎话。谁会把酒装这么点大的瓶子里,装风雅也不是这么装的。

“是么?”

宁芳笙念了一声,视线又转到墨白身上,“既如此,你尝尝,尝了我便信了。”

墨白心里“咚”一声,一块巨石落了下来。

她转过脸,祈求从宁芳笙脸上看出玩笑的痕迹。但是,那人嘴角是勾着笑,眼中已彻底冷下。

只有这一个选择。

因为……她打不过“他”,也不能当众就给堂堂太傅下毒。

墨白闭了闭眼,有些绝望。

她再次睁开,仍旧只看到了宁芳笙脸上的冷硬。

“你不肯?”

宁芳笙又问,眼中越发危险。

墨白打了个寒颤,终于想起这熟悉感从何而来。每次世子不高兴的时候,不就是盯着这样阴森森的眼神,还偏偏挂着微笑嘛?!

宁芳笙眉心泛过一丝不耐,手正欲收回来,“既如此”

然后“刷”地伸出一只手,夺走了她手上的瓷瓶,仰起头灌进嘴里,只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来。

墨莲我恨你!呜……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墨白要哭不笑地,给宁芳笙看空空的瓶子,挤出一个笑,“您看,真不是毒药。”

宁芳笙看着她一片平静的面孔,留意到她绷紧的腮边,心中生出点点笑意。

“哦。你方才还要说什么来着?”

墨白“噌”,弯腰给宁芳笙拜下,“我无话可说。叨扰太傅,是我有罪!”

“请太傅见谅,这就告辞!”

说说说,再说命就没了!

宁芳笙本还有一句,却见这女子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背影挺直又倔强。

嘴角微不可见翘了翘。

她收回视线,却见好几张疑惑又惊诧的脸,其中包括夏瑞景。

她一转过去,这些人又齐齐低头,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心里头不约而同地喊:主子老师好浪荡好坏啊!

宁芳笙睨了他们一眼,不屑地冷笑一声:少见多怪。

而墨白回了原来的位置,才走近,便受了冷冷的眼刀子。

萧瑾时冷声,“这么快?”

他话里还有点别的意味,只是墨白情急之下没听出来。

她还端着冷静沉着的样子,因为不知道宁芳笙有没有朝这里看。

才想坐下,萧瑾时不满地皱眉,“探出什么了?”

墨白脸色难看地招了招手,“爷,我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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