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早起,还想趁着旁人没起偷偷去看看煜王爷的病情如何,谁知道一睁眼,就看见一张白惨惨的人脸,顶着两个黑眼袋,正专注地俯身在床边盯着她看。
下意识地,陆舒韵伸手一拳头,正中那人眼睛。
那人惨叫了一声,连连吸气,后退了好几步。
陆舒韵坐起身看王尧疼的泪流满面的模样,解气地道:“王尧,你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来找打么?”
王尧就像是一夜没有睡觉一样,原本就白的皮肤现在更是白的吓人,两个眼袋青紫,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有几分好笑。
王尧平白无故被揍了一拳,却不生气,还一脸兴奋:“韵儿,小时候我便是如此叫你起床的,你忘了吗?我好几年没见你,想多看你几眼。”
“你……”看着他那一脸兴奋的模样,陆舒韵语塞,看他那一脸的倦容,莫非是昨夜一夜没睡?就为了来守着叫她起床?
想到曾经那个少年,陆舒韵的心情复杂,蹙着眉:“王尧,你别活在过去了好不好?我们已经是大人了。”
是啊,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从前她还叫他一声大哥,现在,连直呼姓名都觉得太过亲近,恨不得刀剑相向了。
王尧脸上兴奋的笑容人停滞了一瞬间,随即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对一边等着的四个丫鬟招呼道:“还不伺候小姐起床梳洗打扮?”
丫鬟们上来为陆舒韵穿衣打扮。
陆舒韵被按在铜镜前,在铜镜里看见自己的模样,这些日子的奔波,的确瘦了不少,不过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一个典故:猪八戒照镜子。
然而镜子里边王尧正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好像在欣赏什么绝世美人一般,看的她直起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费尽心机把自己的容貌变丑,是为了阻止与景譞亲近,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用,甚至对王尧也没什么效果。她竟不知道应该说这些男人们品味清奇还是赞叹自己身边都是不以貌取人的好男人。
自从离开京城到了余家之后,她便再没有穿过一件好衣裳,没有簪过一支发簪。现在,却让人插了满头的簪钗步摇,比她嫁给景譞的时候还多,这让她有一种自己成了红翠楼头牌的感觉。
王尧推开小云,自己从首饰盒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簪花,插进陆舒韵的头发里。他对着镜子里的陆舒韵着迷一样地看了许久,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韵儿,从我十五岁起,便想过终有一日能亲手为你画眉簪发,举案齐眉。”
举案齐眉?陆舒韵蹙眉不语。
王尧十岁被他爹收为义子,比她大了五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兄妹想称,她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当成亲哥哥的人会产生这种想法。十三岁那年,王尧的一番话把她吓得说不出话来,从此兄妹不是兄妹,朋友不是朋友,两人再不复从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我已经嫁给景譞了,你……”她话还没说完,被王尧用一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
王尧俯下身子,将下巴枕在陆舒韵的肩膀上,看着两人在铜镜里的倒影:“今日不要提起别人,今日只属于你我二人。”
陆舒韵噌地站了起来,把王尧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挡开:“我要去见我爹,他重病在榻,我哪有心情在此梳妆打扮?”求书寨qiush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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