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鹰摸着自己的咽喉处,抬起头,不怕死地望着顾小楼笑:“我就知你舍不得杀我的。”

顾小楼斜晲着谢飞鹰,并不接话。

谢飞鹰缓过来后,直起了身,再次握住顾小楼的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顾小楼冷哼一声,但并未抽回自个儿的手,谢飞鹰明显感觉到顾小楼身上的寒气已散了许多,不再凉得冻人,谢飞鹰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七分。顾小楼的手扼住他咽喉之时,谢飞鹰心中其实并无十分把握,顾小楼不会杀他。只是梗着脖子,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同自己赌了一把,赌顾小楼心里是有他的,万幸,他赌赢了。

“我只予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若再查不出幕后之人,”顾小楼冷眸扫过谢飞鹰,眼神中带着杀气,“别怪我无情。”

谢飞鹰忙举手保证:“三个月,够了!”

“呵,你先想想如何应付委托人的催促吧。”

谢飞鹰“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顾小楼一见谢飞鹰这嬉皮笑脸的模样,便觉得心里不舒服。谢飞鹰与谢飞花早已着手调查幕后之人,却始终瞒着他,直到今日,顾小楼自然一思及此便如梗在喉。

“探密阁”一向“不溯来处,只探去处”。现谢飞鹰与谢飞花正反着调查,无论结果如何,都已违逆“探密阁”的处事准则。只是这规则皆是众人默认执行,并未宣于明堂,顾小楼便也不再追究。

谢飞鹰见顾小楼已松了还口,心中的大石这才彻底落了地。他起身便要去抱顾小楼,想与他亲/热,却未曾想顾小楼心内还有气未消,顾小楼将谢飞鹰推了开来,狭长的眼眸微挑:“出去,别碰我。”

谢飞鹰愣住了,顾小楼抬手指了指门口,示意谢飞鹰赶紧滚出去。

谢飞鹰“噗嗵”一声跪了下来,抱着顾小楼的大腿,一个劲儿地哀嚎:“楼儿啊,别赶我走,外头冷,你看我这单薄的小身板,怎受得了秋日里的寒意?……”

顾小楼被谢飞鹰吼得头疼,抬腿一脚踹翻谢飞鹰,怒喝一声:“滚出去!”

………………

谢飞花回到严宅,严肃清已做好了安排,谢飞花也召来影戚戚,对他做了一番吩咐。影戚戚不知谢飞花此番行事的用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便也消失,做准备去了。

今夜,又是只有严肃清与谢飞花二人共处一室。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谢飞花拿出了袖兜中的圆瓷瓶。

严肃清看见谢飞花的手中之物,边解衣袍,边随意地搭了句话问道:“这是什么?”

谢飞花看着手中的瓷瓶:“香膏。”

严肃清手中动作明显一滞,“你……咳……”

严肃清出声之时,发现竟然破了音,于是咳了两声,试图清一清嗓子。

谢飞花歪着头,看着严肃清,也不说话,只是脸上带上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严肃清也不回头,清完嗓子,继续开口道:“你……”

可一个“你”字刚脱口而出,严肃清便不知如此接下去了。他不知是该问谢飞花“你是如何得到此物的”,还是“你拿此物做甚”,这两个问题问哪一个都不合适。

严肃清于是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谢飞花弯着桃花眼,故意逗严肃清:“怎么不说了?”

严肃清思索了片刻,才复又开口道:“你是想……”

严肃清后半句收了回去,谢飞花已然听明白了严肃清话里的意思,坏坏一笑,直言不讳地回道:“是。”

严肃清脱下外袍,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直面着谢飞花,嘴角微微上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明日一早便要启程,我怕你会受不住。”

谢飞花心里“咯噔”一下,听严肃清的语气,他对此事也是知晓的。谢飞花本想逗一逗严肃清,可现下却觉得自个儿反被严肃清给搅得不好意思了。

“咳,我知道。”

严肃清眼看着红颊爬上谢飞花的耳根,不禁环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谢飞花,看他接下来要如何“作妖”。

“时候不早了,赶紧歇着去,明日还要早起。”

谢飞花将瓷瓶随手放入兜内,便上前推起严肃清,推着他往床榻走去。

严肃清背对着谢飞花,随他推着自个儿,顺着谢飞花的力,慢慢往前踱步。

“不知谢阁主想如何歇着?”

严肃清忍不住调侃起谢飞花。

谢飞花被严肃清给挑逗得心里着了火,于是拽过严肃清,严肃清随着谢飞花的动作转过了身,正面对着谢飞花,严肃清嘴角带着笑,谢飞花一把将严肃清推倒在床榻上,扑在他身上:“本阁主就教教严大人该如何歇着。”

被谢飞花压在身下的严肃清,对着装出一脸凶相的谢飞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让你笑!”

谢飞花话音刚落,便吻上了严肃清的唇,堵住他的嘴,让他笑不出来……

翌日,天还未亮,严肃清与谢飞花二人便已收拾妥当。怕今日误了时辰,所以那瓶香膏依旧还未拆封,静静地躺在谢飞花的衣兜内。

二人朝马厩走去,严放州已在此等候。谢飞花吹了哨,影戚戚背着包袱便现了身。四人翻身上马,朝城门处策马而去。

还未至城门前,远远便听见了城门下传来的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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