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如今的境况,再拖延下去,这两个孩子必定会成为这巨兽腹中美食。他们没有拖下去的余裕。
心儿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臂膀拉过常儿,将已经连闭气都快没法维持的常儿护在身边,挣扎着往上游去。按照经验推算,他们恐怕在水面近十丈之下。
心儿正往上浮,却下意识得感觉身后没了动静,连回头都没有回头,下意识地带着常儿往旁边挪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第二轮水箭,却还是让在那本就受伤的腿上被擦破了皮,血流不止。
嘶,真疼啊。笨蛋常儿拿刀割自己的手臂,大抵比这还疼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带着这一身伤强撑着一口气,心儿继续拉着常儿往上。巨兽见两轮水箭都没能利落地斩落这两个孩子,弃了术法神通,扭身赶到近前就要继续撕咬。也多亏了这两轮水箭,叫两个孩子与巨兽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等到巨兽那冷森的巨齿近在脚边时两人已经能感受到水面近在眼前,不过一二丈远近了。
可这一二丈的距离,此时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却无异于天堑。
巨兽一个甩尾,画过一片水域,硬是压住了两个孩子向上的势头。
心儿是真心急了。恨只恨手边没有兵器,不然,她宁可斩下自己一条手臂送给这巨兽,来换取逃生的机会。只可惜如今是万般无奈了。
心儿被迫拉着意识都有些不清醒的常儿止住了上浮的动作,往旁边躲闪,让过了巨兽的阻拦,这才看清那巨兽的模样。四肢短粗,身披铠甲,长吻长尾,竟然是一直身长近两丈的鼍龙。海里怎么会有鼍龙啊!许是意外随大江大河汇入海中,盘踞在入海口的鼍龙。真是不知该说是好运还是霉运,这样的事都能让他两个碰上了。
那鼍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压下前抓就要撕向两个孩子,心儿一把将良儿推开,自己也借力退到一边,躲过了那一抓,鼍龙已有些智慧,知心儿尚且有些许自保的余力,就要去抓常儿,却被一股鲜血的香甜气味引动。竟然是常儿搅烂了自己的伤口处,放出更多血来吸引鼍龙。
若是常儿没有失血过多昏昏沉沉的话,这个距离,就是丢下常儿叫他独自抵挡几个回合,自己都足够脱身浮出海面呼救。只是如今常儿已经几近死地,本地无力自保,心儿若是丢下他。下一瞬他就要成为鼍龙口中餐。迫于无奈,心儿只好以身为饵,一边往上浮一边勾住鼍龙。
鼍龙也确实是修为差点,本性难移,让那鲜血的气味勾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它若是能挣脱本能去抓常儿,这俩孩子便没有活路了。
常儿见鼍龙被自己勾动,奋力向上,分明只不过眨眼间却好似过了一个时辰都不止,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终于浮出海面,强撑着头晕眼花的不适,奋力大喊:“快来人!救命啊!”
这里离岸边必然不远,族中又有圣人和许多仙人坐镇,一定能听到自己的呼救声。
果然,就在下一刻,那鼍龙紧跟着心儿跃起就要将心儿吞吃下肚之际,两只手扳住了鼍龙的上下颚,下一瞬,那双手一发力,便将那鼍龙整个儿撕开来,叫它当场毙命。
心儿都没看清来人是谁,只感觉到有人来援,便大喊着常儿在海底,叫来人去救常儿,随后,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等到楚国的王爷带回太医时,朱旭并没有等多长时间。
良久之后,太医松开手:“老朽惭愧,拿不准世子有什么病症。”
太医这样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许是心中郁结所致。世子脉结气闷不是一两日了,只是一直没个法子,如今又更加严重了。还请王爷平日里不要过多苛责,多叫世子玩乐散心。有个寄托安心的法子才是。”
“有劳李太医了。”
王爷无话可说,哪里是他过分苛责,只是这孩子心里的担子太重,在这上边也听不进旁人劝慰。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个徒弟陪在身边好些了,可前些日子又出了那么件事,这么重感情的一个人遭了背叛,心里怎么会好受?总是要为难自己。情深不寿啊。
“等我半日,我去请医圣人的弟子来。”
送走了李太医,王爷再度动身,想要再请大夫。
可半日之后,医圣人的二弟子造访王府,看过了朱旭,只留下了与先前李太医一般无二的言语。
无奈何,王爷再度起身,要再寻奇人异士。
这一回去得久了些,直等到夜深才回,带回来了一裹着黑袍的神秘人。
这干什么这是,来我府上看病却还要遮遮掩掩?
那神秘人本没有以真面目示人的打算,只是看见了朱旭明显愣了一下,这才放下兜帽,面上惊喜:“是你?”
那神秘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茶道会上惊艳天下,自称修的精灵族二殿下。
“二殿下?”
朱旭自然也认得他。他在茶道会上的那些日子,总与程常修同进退,朱旭与程常修两人原本就一见如故,那时已是十分要好的挚友。故而,借着程常修的桥梁,二殿下与世子也有些交情。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