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用手点他的额头。
他没有闪避,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小姐是不是又有问题想问。”
这厮不是徒有其表,脑子蛮灵光的嘛。
听他这么说,好像我在故意给他下套……我嘟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得小姐厚爱,属下三生有幸,不敢奢求再多。小姐但说无妨。”岛罕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
真的有巫术吗?竹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几乎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他并非权灵奘中人,估计知道的还不如玉岗多呢。
加之古人不懂科学,长期受鬼怪之说浸染。问就是有巫术,“赐福”过就是力大无穷。再多嘴几句,恐怕变成世界观之争,破坏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思虑再三,我决定把主要矛盾先集中放在石板巷。
石板巷的秘密,许绍的提醒加以玉岗佐证,基本可以逻辑闭环了。现在只差最后实地考察一次,找到那块特殊的石板,看看底下到底有什么古怪。
“岛哥哥,昨晚跟你出去,我好开心。今晚还想再去一次。”
岛罕为难地沉吟半晌。
“这次一定在半个时辰之内回来,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
男人最终还是妥协了,只说半夜出门风险太大,今晚过后要在家多安生几个月。我自是同意,等搞清楚石板巷是怎么回事,就可以让许绍自己去继续寻找回家的线索了。
做到这里,我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陈府待的时间越长,回到现代世界的想法就越淡,而今几乎消失。
奶奶有爸爸照顾,就让我留在这里好好享受失却的父爱和无尽荣华。
我让岛罕把院门口站岗的夜班换给许绍,方便我们出入。岛罕不解道:“小姐,我在府里还有几个心腹手下,你不必事事依仗那个外族人。”
我看出他心存疑虑,轻描淡写说,帮许绍争取了在陈府当差的机会,他心下感激还来不及,放我们出去玩玩这种顺水人情,不必让别人去做。
男人道:“小姐如此依仗抬举,恐怕他日后失了分寸。”
我心里好笑。现今哪是我依仗他,明明是他依仗我好不好?没我这个大小姐劳心劳力,他这辈子就老老实实在府里给我当奴才吧。
哈哈,一想到傲气冲天的许绍给我当练武的活靶子,敢怒不敢言还得恭敬谢恩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提起他,小姐就面带笑意,莫非……”岛罕居然语气中带出些酸味。
这小子是吃醋了吗?他别过头,我望着他阴影中的侧脸。修剪整齐的鬓角下,雪白的耳垂,瘦削却有力的脖颈,还有粗麻短袍下隐约起伏的胸肌。
王远深和他的轮廓重合交叠,我的心漏跳一下,一个冲动在他耳后轻轻一啄。
我正后悔,他飞速转过头,双手扶住我的两颊,咬着牙一字一顿:“小姐不能仗着身份高贵,便屡屡调戏。”
我拼命挣脱,可完全无济于事。发簪被猛地甩脱,一头齐腰长发散作瀑布,刘海落在眼前。透过发丝的间隙,我看到他浅笑着,越来越近。
我闭上双眼,他滚烫的喘息喷在我的嘴唇,又慢慢转向耳廓。
岛罕箍住我的头,在耳边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更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无法无天。”
喜欢我?我戏谑一笑。一直以来,陈家大小姐在府里人的眼中,不是不仁不孝,暴戾乖张,对至亲都冷漠至极之人吗?
就因为刚刚的示好?统领何出此言啊,怕不又是商主大人的钞能力吧?
岛罕松开手,捡起地上掉落的发簪,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小巧精致的梨花木梳,坐到我身后。他温柔地理顺每一缕纠缠不清的头发,就像在舔舐刚出生的小兽。
“我知道,小姐不是坏人。只是因为从小母亲不在身边,商主又因为事务繁忙而常常不能陪伴左右,才变得性格孤僻。”
“外人言小姐美貌卓群,多是源于传闻,或者表达对商主的崇敬。和他们相比,我何其幸运,早早得以亲见小姐芳容,才知道那些溢美之词都不足写尽小姐的风姿。举手投足的灵动活泼,是画不出说不尽的。”
“一直以来,我只能远远看着,心里念着。谁曾想……”
他小心地用发簪挽起我的头发,下巴轻轻抵住我:“谁曾想,我竟有机会和小姐靠的如此近。”
这小子,果真和王远深如出一辙,撩起妹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因为长得好看又是大小姐,就肯定我不是坏人?十几岁便入府当了侍卫,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女人,社会经验明显不足。
小伙子,不尽早祛魅很容易被骗的你懂不懂哇。
“听说我以前没事就折磨下人,这还不是坏人?”我自嘲道。
“不是的!”岛罕连忙辩解道:“若不是夫人早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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