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一筹莫展。反正许绍不是跑掉了就是被抓走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索性在这里探个底朝天。
我以商号为中心,把周围所有的石砖瞧了个遍,没能再找出第二块这种材质的石头。以石板巷的长度,如果全检查一遍,天也亮了;就算找出另一块,同样没有钥匙孔,不也白搭吗?
难道只是恰巧铺到这里石头不够了,拿一块别的石头充数?石钥匙锋利的边沿刺着我的指尖,轻微的疼痛让我愈发清醒。不可能,如果是充数,断不会这把钥匙的石料也一模一样。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又或者,机关不在大街上,而是在更隐秘的地方?
我的目光投向了陈记商号。
岛罕说过,陈记商号并非发源于此,而这里却是最大的一家。为什么选址在石板巷?应该说,为什么把最大的商号开在这里,然后铺装整条街道,变它为石板巷?又为什么青石板里,要混入一块颜色相近又质地脆弱的页岩?
如果说,这块页岩有特殊的作用呢?
我摸到陈记商号门前,木门一如既往被紧紧拴住,丝毫摇晃不得。绕屋一周,我猛然发现后门只挂着一把薄薄的锁。
看锁眼的形状,手里的石头钥匙肯定不是用来开它的。我没指望答案这么简单,现在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进入商号。
这种小锁,用石头就能砸开,不过动静太大,可能会引来卫兵。我一番犹豫,想到许绍说不定已经在看守所捡肥皂。他那精壮有型的体格,在里面一定颇受欢迎,说不好已经被好几个对上眼的大哥死死按住,绝望地瞪着一双死鱼眼等我去捞呢!
一不做二不休,让完蛋来得更快点吧。好歹是自家店铺,砸坏了就算我爹头上!
我心一横,在草丛里捡了块大石头,刚举起对准锁扣,头脑里忽然莫名其妙涌进一句话。
“生往誓否,宇宇绝几。”
都怪前几日诵经听得太多,兴致来了还和灰袍姑子整个二重唱。关键时候,集中点注意力行不行?
胸前升起一股热潮。石块还未落下,锁簧“啪嗒”一声,开了。
这,这什么情况?
我轻轻一拽,小锁便乖巧地落在手里,后门“吱呀”打开一条缝,就差唱上一句欢迎光临。
难道是经文帮我打开了它?
不,这不是普通的经文,这是权灵奘的咒语!
可为何这句对症下药,我就刚好想起这句。未免也太巧了吧!
不容多想,我已踏进商号后厅。和上次来时一样,后厅两侧有两间房,可以单独用来会客,之前父亲招待王爷和鞒将军他们便是在其中一间。
我不敢招摇,只燃一根小小的蜡烛。后厅和两个房间的地面都铺着与屋外一样的石板,我一块一块仔细查看,确都是青石无二。
到屋里就再没出现页岩了,这不科学啊……我暗暗给自己打气:莫要心急,认真想想,一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不能要让许绍白白给狱友们贡献了黑嫩的小屁屁。
回到上次父亲开会的客堂。里面装潢简单大气,与家里相似的实木雕花桌椅,墙上挂着两幅现在看来十分粗糙的岩画。按照套路我一一掀开画板,而后除了木头加固的承重墙什么也没有。
看来父亲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并不落俗套。按照心理学来说,人一般不会请客人到藏有秘密的房间做客,即使他认为别人根本发现不了。如此说来,另一个房间中奖的概率更大。
我依葫芦画瓢来到对面,里面布置与这边完全对称,只在墙角多了个花架,上面放着一只琉璃花瓶。
依照父亲的说法,这么大的琉璃瓶肯定价值连城,万一碰碎了事儿就大了。我刚想绕过去,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置琉璃瓶的地方,猛地一看是个花架,实际却不是。花架只把瓶子支起来,中间一般是个隔板,上面还可以放些杂物。而这个东西只是做成了架子的样子,也做了四个脚,不过并不承重。中间是个方筒,及地而立,不知道中间藏了什么玄机。
我敲了敲,方筒里面似是空的,但又好像有东西。通身照了个遍,亦没发现异常。
看来只能把这大宝贝抱下来了。我轻手轻脚把瓶子放到一边,只见刚才瓶底挡住的地方有一块方形竹片,明显是在上面切断又重新放回的。我抠下竹片,里面露出黑色的页岩,正是和钥匙一模一样的质地!
可还是看不到钥匙孔啊!父亲大费周章设计方筒,又放琉璃瓶在这里掩人耳目,肯定大有深意。再想想,再想想……
去除竹片,页岩凹陷在下,不能拔起来,只能往下按了!我试探地按动分毫,墙内发出齿轮滚转的声音。干脆一推到底,方筒侧边的一块石砖居然慢慢凸出墙面。这砖表面是青石板,里侧镶着一个铜质的锁芯,钥匙孔赫然其上。
太好了!
此时我不得不感慨正使的智慧。用页岩做钥匙,既便于自制,又让我和许绍准确地猜到玄机所在地。
可是正使啊正使,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苦了许绍同志为革命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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