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杀了?”宁夜想起马馆长诡异的警告,“那马馆长是...?”
“守阵人。”林媛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们一族世代守护这个阵法,防止下面的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
整容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工具架上的器械开始轻微震动。林媛迅速合上笔记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将一些粉末撒在门口。
“不能说。”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些名字,一提就会有反应。”
震动停止了,但宁夜注意到林媛的左腿跛得更明显了,像是承受着无形的压力。
“你受伤了?”
林媛摇头:“代价。”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得越多,付得越多。你的阴阳眼也是这个道理。”
宁夜想起小时候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被大人说是“小孩子想象力丰富”。直到十二岁那年,他指着空无一人的后院问“那个浑身是火的叔叔为什么一直哭”,把全家吓得不轻。
“教授笔记里提到';七楼';。”宁夜压低声音,“但主楼只有六层楼”。
林媛的表情变了:“你从哪里看到这个的?”
“档案室的建造图纸背面。”
林媛突然抓住宁夜的手:“听着,无论谁叫你去七楼,都不要答应。那不是什么楼层,而是...”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林小姐?”是赵师傅的声音,“马馆长找您,说是急事。”
林媛迅速收起笔记本,对宁夜使了个眼色:“记住,七楼不是地方。”然后提高音量回应赵师傅,“来了!”
宁夜回到值班室,辗转难眠。凌晨三点半,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后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六个穿着老式消防制服的人站在黑暗中,每人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眼睛部位是两个黑洞。照片底部写着一行字:
“第七个在哪里?”
宁夜猛地坐起,照片上的消防制服臂章清晰可见——“第四棉纺厂消防队1978”。
第二天一早,宁夜顶着黑眼圈去找林媛,却发现整容室锁着。赵师傅说林媛请假了,要三天后才回来。
“她留了东西给你。”赵师傅递过一个信封,“说你要的资料在里面。”
信封里是一张纸条和一把小钥匙。纸条上写着:“资料室红柜子底层。小心马师叔,他最近很';饿';。”
宁夜趁午休溜进资料室,用钥匙打开了那个红色档案柜。最底层放着一个牛皮纸袋,上面用红笔写着“丙申年七月十五”——正是今年中元节的日期。
袋子里是几张泛黄的照片和一页残缺的日记。照片显示的是殡仪馆建造初期,工人们正在打地基。奇怪的是,地基坑里立着七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刻满了符文。而在最后一张照片中,宁夜惊恐地发现那些柱子顶端似乎绑着什么东西——形状像人。
残缺的日记写道:
“…终于凑齐了六个纯阳命格,加上那个孩子作为阵眼,应该能镇住它至少五十年...马家小子虽然瞎了只眼,但血脉足够纯...林氏负责日常维护...代价是每代必须献祭一个...”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六消防员为柱,第七为眼。1978.11.4”
宁夜的手机突然响起,吓得他差点把照片扔了。是林媛发来的短信:
“看到资料了?现在明白七楼的意思了吗?六根柱子加一个阵眼,正好七层。那六个消防员从未离开,他们就是地基的一部分。”
宁夜胃里一阵翻腾。他想起那张六个消防员的诡异照片,以及照片上的问题:“第七个在哪里?”
答案呼之欲出——马馆长就是第七个,那个作为阵眼的“孩子”。
手机又震动起来,林媛的第二条短信:
“中元节快到了,阵法会变弱。马师叔需要新鲜';材料';加固它。最近小心那些规则,特别是关于红衣和应急灯的。”
宁夜刚想回复,资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马馆长站在门口,独眼在昏暗光线中闪着诡异的光。
“找什么呢,这么认真?”他慢慢走近。
宁夜迅速将照片塞回档案袋,随便抽了份文件盖在上面:“值班表,我想调整下排班。”
马馆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正好,我也想调整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从今晚开始,你负责巡查地下室。那里有些...特殊库存需要清点。”
宁夜接过纸条,上面写着:“每晚11点巡查地下室,确认七区封印完好。若发现红色标记,立即报告。”
“七区?”宁夜抬头。
马馆长的独眼眯起:“最里面的那个储藏室。记得带好护身符,那里...信号不好。”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对了,林媛请假了,这几天你有事直接找我。”
门关上后,宁夜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他重新打开档案袋,发现最下面还有一张之前没注意到的纸条,上面是林媛的字迹:
“若被迫去地下室,带上这个。”纸条下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几个汉字叠在一起。
宁夜把纸条和钥匙藏进鞋垫下面,心跳如鼓。他隐约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中元节——那个阴阳界限最薄弱的日子——就在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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