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泰山贼。”

徐州这些年,脱离了当年陶谦的三派制衡,演变为如今的新旧派相争,鲍公仍然还在其中权衡。

旧派,指的是陶谦之前所领的庶人派、名士派,也就是糜竺、孙乾一党,陈登一党。

陈登凭借战功赫赫、农耕大丰,更是举足轻重,而今一度压制所有同侪。

新派,便是于禁与泰山贼臧霸。

因为鲍公本是泰山郡极有名望的长者,在泰山便有振臂高呼而聚数万人的威望。

许泽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乐呵的看向陈登道:“你不会是想骗我帮你政斗吧?”

陈登帅脸一红,咋舌道:“我说真的,子泓,你不可掉以轻心。”

“眼下袁术一死,北方两大雄主唯司空与袁公,无论公私,皆已是不可化解的仇怨,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刺杀之事未必和恩怨相关,也许取子泓首级,亦是投名状呢?”

许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时,经过苦思冥想,他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条商路……”

陈登闻言一愣,旋即猛地拍案:“没错,就是这条商路!”

自青州购买私盐的商路,原本可不是许泽的。

是那帮贼寇的,而青州私购得来的海盐,经手应当就是泰山贼,毕竟他们在琅琊盘踞了很长一段时间。

今年的这条商路,可就不分任何利益给他们了。

琅琊原本留驻的泰山贼还能从青州弄到私盐,说明尚还有渠道,此渠可为我所用,亦可为人拉拢,利益便是首要考量的因素。

“去琅琊看看?”许泽挤眉弄眼的笑道。

他亦是觉得挺有意思,没想到只是想出来游玩一趟,却极有可能再立一桩功绩,而且若是能够雷霆震慑袁绍拉拢之计,对于今后局面会有很大帮助。

许泽原本以为,官渡之战可能还要等多年后才会开始。

但是现在才明白,那一战可能只是水到渠成的爆发。

而真正的争斗,早就已经开始了。

“你疯了,”陈登听完眉头大皱,如今我功绩加身,还等着去许都论功行赏呢,我跟你去琅琊岂不是自找麻烦?

怎么学得和曹司空一个脾气,总喜欢往危险的地方去。

“诶?你方才说了要陪我的嘛!”

“我……”

许泽一把拉住了陈登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陈登想起上一次掀桌失败的事,反复思量之后发现自己拒绝不了。

“于文则与我亦是旧识,我对他还有恩呢,”许泽停顿半晌,劝说道:“他是忠于鲍公的,就算是暗中护着泰山众,或许只因情义。”

“元龙日后为徐州文武翘楚,不应该与他生隙。”

“那倒不会,”陈登坦然靠向后,咧嘴笑道:“我每年屯出几十万石粮食,有半数亦是文则将军亲劳,怎能生隙?”

“所以,要先去见他,他和泰山众有故旧,又无需鲍公出面,此事从他入手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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