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紧张的在一旁干看着,眼瞅着张乾恩用镊子夹着一团团沾满血的纱布丢进垃圾桶,压下的眉皱得越发深,整张脸都在替容珩疼。

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意外就不会发生…

如果不是他的松懈,容珩也不会为了保护许忘夕受伤……

“都怪我……”

萧遇忍不住自怨。

然而,这一声不大的自我问责,还是不小心被霍瀛给听见了。

当即否决了他的想法,正视他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

“鱼儿,我们不能阻止意外发生,你也不能事事都赖到自己身上!”

言罢,手掌悄然包住他的五指,紧紧相握在一起。

有错的只能是别人,他的小鱼不会犯任何错!

霍瀛说得很绝对,但也确实如他所说。

没人能预知意外,人也并非想要意外发生,这怪不了萧遇。

“人的一生充满未知,意外跟惊喜并在,你们这些后生万事需小心,切莫行差踏错,以免误人误己便好…”

张乾恩意有所指的说着,随即把用过的手套一并扔进垃圾桶,转口对容珩嘱咐道。

“伤口没愈合前,尽量不要碰水,我看你这情况澡暂时先别洗了。”

容珩淡淡点头,脸上表情从事故发生到伤口处理完都未曾变过,沉静依旧。

许忘夕看了一眼容珩,又看了一眼双手交握一起的霍瀛二人,若有所思。

“行了,没什么要紧事,你们就在山里随便逛逛吧。”

张乾恩转身从抽屉拿出象棋盒,摆到茶桌上,坐了下来。

向许忘夕招了招手。

“这两天无聊的紧,小娃同我下盘棋吧!”

上一次与张乾恩下棋,许忘夕得知了母亲出事。

棋局还没来得及下完,他便匆匆赶回了京都。

看着张乾恩有条不紊的摆弄棋盘,许忘夕内心没缘由的感到一慌,气息不稳的答应下来。

待人散尽,张乾恩迟迟未曾开口,许忘夕望着自己一颗颗出局的棋子,终于沉不住气问了出来。

“师傅,刚才那句是不是在告诫我的朋友?”

张乾恩眼底生笑,用‘马’隔岸吃掉了许忘夕的一个‘兵’,而‘马’的下一步路数直指他的‘炮’。

纵观整盘棋局,许忘夕的局势很危险,他场上可用的棋子已经为数不多。

“小娃,此局何解?”

张乾恩不答,反问其他。

许忘夕凝着陷入绝境的棋局,认真思虑对策。

对方的‘马’和‘车’已经蓄势待发,只要他变动‘炮’的位置,对方的‘车’会直接兵临城下,将军在所难免。

这个‘炮’他必须舍,做出保‘帅’的下一步动作。

因为他场上可进攻的棋子仅剩一个‘车’,一个‘炮’,一个‘马’。

而对方双‘车’健在,一‘马’两‘相’,还有一‘炮’远程布控。

局势已去,他只能被动防守,此局必败。

许忘夕摇头。

“输赢已定,此局无解。”

张乾恩欣然一笑,没有进行下一步棋,隔着眼镜与那头的许忘夕对视。

“既已成定局,再破又有何意义?”

闻言,许忘夕恍然顿悟,看着陷入死局的棋子,脸上展现出种种不甘。

上次棋局他已然处于被动,做再多的努力也无济于事。

就像母亲的死,他无法阻止。

一步错步步错,他走的每一步,已经奠定了他会成为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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