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钟楼投下菱形光斑,疏月对着阳光调整显微镜。乔楚生倚着解剖台剥橘子,忽然将橘皮拼成残缺的地图:"当年我们被关的地下室,通风管道走向和教会医院..."
话音未落,疏月抓起镊子刺向幻灯片。放大四百倍的牙齿剖面图上,隐约可见微雕的德文数字。"是经纬度!"她声音发颤,"父亲在孩子们的恒牙里刻了坐标。"
乔楚生摸出怀表,表面玻璃折射出彩虹。十二个光点在地图上连成玉兰轮廓,正中央的坐标指向外滩27号——日本领事馆旧址。
暴雨敲打着领事馆彩窗,疏月用发簪撬开保险柜。泛着蓝光的试管整齐排列,标签上的"Lycoris-V"让她如坠冰窟。这是父亲笔记里提过的剧毒变种,只需0.1克就能让整条苏州河浮满死鱼。
"小心!"乔楚生突然将她扑倒。子弹穿透他们头顶的水晶吊灯,无数玻璃碎片中,杀手的面具裂开半幅——竟是圣玛丽医院那位总给她送点心的老护工。
仓库铁皮屋顶在暴雨中轰鸣,疏月缩在乔楚生风衣里发抖。他正用匕首挑出她肩头的玻璃渣,酒精棉擦过伤口时轻笑:"当年你给我缝针可比这狠。"
"那时不知道..."她疼得吸气,"你胸口还藏着颗破片。"
温热掌心突然覆上她后颈,乔楚生的呼吸扫过睫毛:"现在知道了?"他指尖滑进她衣领,勾出那枚染血的翡翠玉扣,"所以这次换我守着你。"
雷光劈开黑暗的刹那,疏月看清他眸中翻涌的情愫。仓库外传来杂沓脚步声,乔楚生却在她掌心画起坐标:"记住这个位置,万不得已时..."
唇上的温热堵住未尽之言,疏月揪住他染血的领带:"要走一起走。"她咬开他腰间暗袋,抓出两枚烟雾弹狠狠掷向天窗。
仁济医院消毒水味刺鼻,疏月盯着病历本上的"枪伤感染"红戳。乔楚生昏睡中仍攥着她的手,输液管随脉搏轻颤。窗外梧桐沙沙作响,她忽然想起昨夜那个仓促的吻。
"体温39.2℃。"护士的惊呼惊醒回忆。疏月扯开他病号服,鹤形疤痕周围泛起诡异的紫红。她掏出贴身携带的银针,对着父亲笔记图示扎入风门穴。
乔楚生在剧痛中惊醒,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当年...他们就是用这种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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