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工业大学机械实验室的穹顶玻璃上凝着初雪,季杨杨的焊枪在钛合金板切出猎户座星图的纹路。

等离子弧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满墙设计图上,医用腕带边缘泛着被激光灼烧的焦痕。

凌晨三点的空气里有松香与咖啡粉混杂的气息,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敲击的摩尔斯码——三短三长三短,是林雨棠约定的紧急呼叫信号。

季杨杨扯开防护面罩,腕表表盘显示北京时间上午十点。

全息投影仪自动启动,林雨棠的影像悬浮在粒子加速器模型上方,她白大褂领口别着那枚齿轮戒指,发间沾着北京沙尘暴特有的铁灰色。

"你寄来的同步辐射数据,"她将全息图旋转17.3度,"在4.2特斯拉磁场下出现了量子隧穿效应。"

投影里的蛋白质结构突然坍缩成莫比乌斯环,季杨杨看见她锁骨处新纹的德文"Resonanz"(共振)在蓝光中闪烁。

实验室警报突然嘶鸣。季杨杨冲向低温恒温器时,林雨棠的指尖穿透虚拟键盘急速演算。

液氦泄露的白雾中,他徒手拧紧法兰盘的动作像在修复布谷鸟钟,皮肤粘连在零下269度的金属表面发出撕裂声。

"用钇钡铜氧超导体替换铌钛合金!"林雨棠的声线在量子通信延迟中碎裂。

季杨杨扯断冒火花的电缆,在应急灯血红的光晕里看见她眼角的泪痣放大成黑洞视界。

当危机解除时,柏林墙遗址的晨光正穿透防辐射玻璃。季杨杨瘫坐在散落的轴承堆里,发现林雨棠的投影仍未消散。

她隔着十二个时区凝视他血肉模糊的掌心,突然解开白大褂第三颗纽扣——心口处纹着他们共同设计的磁流变阻尼器结构图。

"今天拆解1937年的航海天文钟,"他咬开医用缝合包,"擒纵轮上有你名字的德文缩写。"

视频突然卡顿在林雨棠微笑的瞬间,这个画面将在季杨杨的手机屏保驻留七年。

协和医学院实验室的离心机嗡嗡作响,林雨棠用镊子夹起纳米齿轮状抗癌药物。

窗外银杏叶飘落在质谱仪显示屏上,季胜利的未接来电提示在角落闪烁成红色警报。她摸出贴身携带的怀表,表盖内侧新刻的柏林坐标正被体温焐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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