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将星云刀刺入地面,刀柄处的世界树根系疯狂生长,在他周身形成一道绿色屏障。
屏障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眼睛,每只眼睛都投射出不同世界的美好记忆。
负面情绪巨网与记忆之光激烈碰撞,产生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林渊趁机将手掌按在屏障上,世界树的力量顺着记忆之光注入巨网。
那些充满恶意的丝线开始扭曲、褪色,仇恨的荆棘上长出了柔软的花瓣,嫉妒的毒雾化作滋养万物的晨露,贪婪的锁链则崩解成连接世界的桥梁。
在这激烈的对抗中,黑色身影的核心终于显露——那是一团不断膨胀收缩的漆黑漩涡,其中回荡着无数世界破碎时的尖叫与哭泣。
林渊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注入星云刀,刀刃上的星光与世界树的翠绿光芒彻底融合,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当光柱刺入漩涡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静止。
漩涡深处传来一声叹息,如同一颗星球的坍缩。
林渊的意识被拉入一片纯白空间,这里漂浮着无数尚未成型的世界胚胎。
在胚胎的缝隙中,他看到了曾经破碎世界的残影:那位老妇人正在重建自己的村庄,战士们在废墟上栽种下象征和平的树苗,而那些银色小鱼则跃出水面,在空中化作璀璨的星群。
世界树的根系悄然延伸到每个胚胎,为它们注入生机,星云刀的光芒则如细雨般洒落,滋养着这些新生的希望。
当光柱消散,林渊的身形踉跄着跌回沙滩。
世界树护甲的光芒黯淡如残烛,星云刀的刃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他抬头望向逐渐清朗的天空,却发现灾患之海并未完全退去,在海天相接处,仍翻滚着墨色的云团,像是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反扑。
就在这时,沙丘间传来沙沙响动。一位银发老者拄着枯木拐杖缓缓走来,袍角沾满细碎的沙粒,每一粒都折射着不同世界的微光。
他的面容布满沟壑,左眼蒙着暗金色眼罩,右眼却如深邃的宇宙,星辰在瞳孔中缓缓旋转。
老者所过之处,沙粒自动汇聚成蜿蜒的星图,图中星座竟与林渊斩杀黑色身影时星云刀划出的轨迹如出一辙。
“好久不见这样的光景了。”老者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古老的石板,沙哑中带着某种韵律。
他抬手轻挥,林渊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世界树护甲的裂痕也开始渗出莹润的树液。“灾患之海的核心虽被重创,但只要众生仍有负面情绪,它便不会真正消亡。”
林渊握紧星云刀,警惕地后退半步。老者却轻笑出声,枯槁的手掌摊开,掌心浮现出一座微型沙漏。
细沙在其中不断循环,每次落下时,都能看到不同世界的兴衰图景:辉煌的文明在沙粒碰撞中诞生,又在流沙倾泻时崩塌。
“我在此守望了无数纪元,见证过比这更可怕的灾难。”老者转动沙漏,其中的沙粒突然逆向流动,破碎的世界竟在时光逆流中短暂复原。
随着老者的讲述,他身后的沙丘开始扭曲变形,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古老战场。
林渊看到身披星辰铠甲的战士与虚空巨兽搏杀,看到魔法师用禁忌咒语将整片大陆化为齑粉,看到机械文明的巨舰在宇宙中爆炸成永恒的星环。
“这些战争的本质,皆是负面情绪的具象化。”老者的眼罩下渗出一缕金光,“而你斩杀的黑色身影,不过是诸多灾患的冰山一角。”
突然,灾患之海传来震天怒吼,墨色云团中探出一只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巨爪。
老者却不慌不忙,将沙漏抛向空中。沙漏悬浮的瞬间,所有沙粒化作璀璨光雨,在天空织成一张覆盖整片海域的结界。
巨爪触及结界的刹那,火焰被光雨浇灭,重新缩回云团深处。
“年轻人,你手中的星云刀与世界树护甲...”老者的目光扫过林渊的武器,枯瘦的手指隔空点在星云刀的刀脊上,“它们本是创世之初的神器碎片,能斩断时空,亦能孕育生命。但神器的真正力量,需要承载者洞悉万物的本质。”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半枚刻满星图的青铜钥匙,钥匙的缺口处残留着世界树的年轮纹路。
远处的灾患之海再次躁动,这一次,整片沙滩开始剧烈震动。
老者将青铜钥匙抛向林渊,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轨迹,精准嵌入星云刀的护手凹槽。
刹那间,刀刃迸发万丈光芒,世界树护甲的根系疯狂生长,在林渊周身形成一座悬浮的森林虚影。
“去吧,下一场战斗,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接近世界的真相。”老者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化作漫天飘散的星尘,唯有那根枯木拐杖深深插入沙地,杖头绽放出一朵闪烁着银河光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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