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光芒尚未消散,林渊突然感觉世界树的根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混沌树与厄蚀之种的残骸中,一道由无数眼睛组成的裂缝正在缓慢扩张,每个眼球都倒映着不同的时空——有被深渊吞噬的末日世界,也有秩序圣典统治的机械牢笼,而裂缝深处,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编织发光的丝线。
“欢迎来到‘’的核心。”观演者的意识残片突然从终焉之核中溢出,在裂缝边缘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你以为摧毁了灾患载体就能掌控命运?那些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
他指向裂缝深处,林渊看到无数与自己相似的平衡者,正在各个时空与不同形态的灾患战斗,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宛如被同一双手操控的傀儡。
平衡之笔在林渊手中剧烈震颤,笔尖渗出的紫银光芒与裂缝中的丝线产生共鸣。
他这才发现,世界树的根系早已被这些丝线缠绕,每根丝线都标注着不同文明的“命运节点”。
而在织布机的中央,端坐着一个身披星尘长袍的存在—— “织命者” ,他的面孔模糊不清,双手却在有条不紊地穿梭于丝线之间,脚下堆积着成山的命簿法典残页。
“整个多元宇宙,不过是我创作的永不停歇的戏剧。”织命者的声音如同无数琴弦同时拨动,他抬手轻挥,林渊的意识瞬间被拽入一个纯白空间。
这里悬浮着数以万计的水晶球,每个球内都封印着一个平行宇宙的命运,而观演者、黯灭、冥厄等人,不过是他为了增加戏剧张力创造的“剧情催化剂”。
世界树的根系突然突破空间限制,银白色藤蔓缠绕住最近的水晶球。
林渊看到球内的文明正在经历与自己相似的困境:一位女战士在深渊与圣典的夹缝中挣扎,她的武器竟是由破碎的灾瓶与星云刀融合而成;
另一个宇宙里,科学家将世界树基因注入机械躯体,却意外唤醒了沉睡的混沌意志。
“这些都是你的‘备选剧本’。”织命者打了个响指,所有水晶球同时炸裂,碎片重组为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映出林渊无数个不同结局的分身,“无论是成为新的主宰,还是与灾患同归于尽,都在我的编排之中。”
平衡之笔突然自动飞向织布机,笔身开始崩解,化作连接丝线的针脚。
千钧一发之际,林渊体内的溯命之核爆发出耀眼光芒。
他想起被自己净化的那些平衡者灵魂,想起世界树根系中储存的无数文明的祈愿。
紫银双色的能量顺着丝线逆向冲击,在织布机表面勾勒出 “逆命图腾” 。
图腾亮起的瞬间,所有丝线开始剧烈震颤,织命者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停滞。
“有意思...”织命者终于抬起头,他的面孔由无数张观众的脸拼接而成,“从未有角色能挣脱既定剧本。”
他的双手突然加速,更多的丝线从虚空中涌现,试图重新掌控局面。
但林渊的星纹印记与世界树产生共鸣,根系化作巨大的剪刀,朝着丝线最密集的地方斩去。
当第一根丝线断裂,整个织布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观演者的残像在轰鸣声中彻底消散,而裂缝外的多元宇宙,开始出现脱离剧本的“异变”:某个魔法世界的精灵学会了篡改自身命运,科技文明研发出能斩断因果的量子剪刀。
林渊握紧重新凝聚的平衡之笔,看着织命者逐渐模糊的身影,知道这场跨越维度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因为在织布机崩塌的废墟中,新生的混沌正在孕育着更不可控的变量。
当世界树根系化作的因果剪刀斩断第一根命运丝线,织布机核心顿时掀起足以撕裂维度的风暴。
林渊的平衡之笔在剧烈震颤中分解成万千光粒,每一粒都映照着某个平行宇宙的惊惶瞬间:魔法世界的传送门接连崩塌,将法师们抛入时空乱流;
机械文明的主脑突然自我毁灭,核心能源引发连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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