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落走后,偌大的仓库内独剩陈皮一人。

仓库铁门大敞着,刺骨的风雪漫无目的地涌入,不断冲撞,两扇铁门像被几个看不见的人来回拉动开开合合,冻僵的门轴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一切显得那么诡异森冷。

陈皮一点一点擦拭九爪钩身上的血污,直到钩刃雪亮映出他阴鸷眉目。

那条脏污的布被寒风从他苍白指尖吹落,像一只迷失了方向仓惶的老鼠在地面打旋。

陈皮眸色黑沉,盯了会后,便将九爪钩收回腰间,起身上了二楼。

这一切举动都稀疏平常,只不过他在随手关门时,错开了一道缝隙,就像不经意间留下的一样。

他坐在正对着门的太师椅上,灌了口早已冷掉的浓茶,这口浓茶仿佛带了冰碴儿,划过满是血腥气的喉咙,留下一路苦涩冰冷最终坠入胃里。

他胃部被冻的隐隐抽搐,陈皮头微微后仰靠着椅背,阖上眼皮,抬手抚着那处,温热逐渐渗透衣物进入皮层。

但在隔着这层布料下,还有一串冷硬的,没有被体温浸染的物件。

陈皮将手探入衣物,把那串已然成了残次品的粉色碧玺取了出来,握在掌心不断摩挲。

那日红二来找他,以他师父弟弟的身份来找他,极为可笑的反复询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还将这串他不知何时送出去的碧玺拿了出来,但这串碧玺最终在他恼恨的情绪下被一把扯坏,粉翡玉珠散落满地。

其中有一多半出现裂纹,甚至碎成玉屑......

在静谧的只有寒风呜咽的环境下,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前。

来人将眼角猩红的眸贴在那条狭窄缝隙上,将极为复杂又贪婪的视线落在青年沾染血迹的手上,瞧着那串满是裂纹的碧玺在他手指间滚动。

渐渐地,这双狭长狐眸忍不住弯成月牙状,令人心悸的癫狂如薄刃出鞘,在从眼角划过。

嘎吱——

门被一双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推开。

陈皮猛地掀开眼皮,目光阴鸷狠戾地射向来人,冷喝道:“滚!”

来人丝毫不在意他的警告,男人穿着一袭水红色绣折枝梅花的长衫,扭动着腰身,慢悠悠走到陈皮身前,俯身将手落在他握着碧玺的手背上,贴在他冷硬的唇角,轻笑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