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的动作一顿,苍流荒想了想,递给萧郁一个白色物件。

将东西接过,放在手心,萧郁这才看清这小东西是一个骨哨,通体为灰白色,精致小巧。

“我听见这个,就会来找你。”

留下最后一句话,黑衣青年运起轻功,几个纵身间,消失在萧郁视线中。

兀自摩挲着手中的骨哨,指尖触感光滑细腻,萧郁盯着这不过小拇指大小的哨子,唇角直直勾起一抹笑。

利落地起身,萧郁拍了拍衣摆的尘土,神色轻松,哪里还有方才那累得半死不活的模样。

算了算时间,一蒙面黑衣人恰到好处出现在面前。

“事情办得如何了?”

手下单膝跪地,朝祁海楼报告:“那群人都被引进了安排好的地方,就等着我们一网打尽了。”

“很好。”

“等他们落入陷阱后,是要就地解决还是……”

手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没有利用价值。”

祁海楼负手而立,眸中闪过嘲弄之色,摆摆手:“解决了吧。”

给那些名门正派添添堵,他也是十分乐意的。

“是。”手下低眉顺目,犹豫道:“那与您同行的那位……?”

“我自有安排。”

苍尽野提前出关了,为了不让他找到苍流荒,他得改变一下原来的计划了。

既然人都从他沧澜阁跑出来了,哪里还有再回去的道理?

虽然两人明面上是合作的关系,但背地里搞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想必是不会介意的。

难得出来一趟,本来只要取得那楚家剑谱,没想到还多了一个“大收获”。

如此有趣的人,不抢过来,怎么对得起他魔教教主的名头?

极目远眺,祁海楼眉目之间尽是势在必得。

*

重峦叠嶂之中,一道黑色身影穿梭其间。

足尖轻点,稳稳落在分叉的枝桠上,苍流荒一手扶着粗大的树干,远远望见一个石洞。

石洞隐没在杂草荒树间,枯黄的藤蔓织成一张大网,严严实实压在洞口,浑然天成,如果不仔细看,全然会略过此地。

徐徐落地,苍流荒来到洞口前,用刀鞘拨开交织在一起藤蔓,从缝隙中只见洞内黑压压一片,藏着无尽的未知。

借着透出来的天光和手中的火折子,踏入洞内,才得以窥见洞内大致的情况。

内里是一间简陋的石室,目之所及,一张孤零零的石床置于中央,角落堆积着几柄落了灰的剑,剑身已经生出了绿色的青苔。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踱步深入,借着手中火光,苍流荒仔细打量着四周,指尖抚过潮湿坚硬的石壁,指腹下是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深凹进去的剑痕——大概是石室的主人练剑时留下的痕迹。

顺着坑坑洼洼的剑痕一直摸到尽头,苍流荒转了一大圈,并未发现任何有可能藏有剑谱的地方。

那还能藏到哪里去?难道这里还有密室?

若想打开密室,需得找到机关,这里室如悬磬,空荡荡的,未见机关痕迹。

思及此,苍流荒拂过石壁的指尖一顿。

以他对剑的了解,这剑痕似乎不像是随意落在这石壁上的,深浅、大小、方向不一,仿佛有着某种规律。

拔出长剑,苍流荒再次细细看了几遍,挥剑,试着推演留下这痕迹的人到底是如何留下这些剑痕的。

横、挑、刺、砍、劈……每一个动作的力道和方位都有所不同。

推演了几遍,苍流荒舞剑的动作越来越流畅灵活,直到最后一式,剑尖直直抵在石洞上方,与那道近乎于无的剑痕重合。

未等收势,石床忽地传来一道轻微的咔哒声,石洞微微震颤起来,灰黑色的粉末灰尘簌簌落下。

走近一看,那石床上赫然张开一个深不见底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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