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后头一天,众人齐聚宜春堂。

太子妃的脸色并不好看,但在一片冰冷的眸色之中,悄无声息的露出几分欣喜。

“张良娣,本宫一直以为你不过是被殿下骄纵了些,可本性到底是不坏的,谁知道,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你的心竟然恶毒至此!”

黄花梨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连桌角上的茶盏都在微微震动,太子妃谢氏的手掌猛地打击在桌面上,整个人站了起来,疾言厉色道:“你还不跪下!”

张良娣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太子妃,淡淡道:“娘娘何故这般动怒?”

“左右不过是一个李昭训的一家之言,娘娘就要给嫔妾定罪吗?”

“难不成这东宫里,已经是娘娘只手遮天?”

张良娣颇有些不屑。

虽然这次李昭训所为的确出乎她的意料,可殿下不也没说话?轮得到太子妃三两句话就给她定罪?

太子妃冷冷一笑,眸中满是得意,她平息了一番自己的情绪,不屑道:“真是好一张伶牙俐齿!”

“怎么?难不成李昭训冒着小产的风险,就是为了嫁祸于你不成?”

“张良娣,本宫说句不好听的,你不过是殿下的妾罢了,一个玩意儿,真当自己是正经主子不成!”

太子妃谢氏得意的扬起下巴,睥睨道:“你身为妾室,就该明白什么是妾妃之德!”

张良娣的脸色渐渐发白,手指攥在一起。

她平生最恨别人说她是妾室。不过是谢氏年纪稍大一些,先一步入东宫罢了,装什么蒜?

若是二人一同入东宫,这太子妃的位置,未必就是谢弗华!

蔺舒影瞄了一眼,赶紧低下头。

这两位斗起来,别人可都是出气筒,一不小心沾到边儿,不死也要残。

“殿下都未曾定罪,娘娘何必这般急迫,倒像是做贼心虚,恨不得立刻了结了这事儿。”

“娘娘放心,清者自清,嫔妾已经禀告了殿下,殿下亦说会彻查此事,娘娘何必着急问罪嫔妾呢?”

张良娣站起来,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冷声道:“这其中多少人面慈心狠,今日算计我,明日又知道会算计谁呢?”

“太子妃还是多留心自己身边吧,小心被那些狼心狗肺之人背后咬一口。”

说罢,张良娣转身便走了。

“你!”

太子妃脸色一沉,看着张良娣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殿下已经让人彻查此事,她自然是知道的,今日也不过是为了灭一灭张氏的气焰罢了,真要定罪也不容易。

但张氏这贱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氏吐了一口气,冷冷看了一眼众人。

刘良媛低着头不说话,温承徽拿着帕子喝了一口茶,避开了太子妃的目光。

谢氏转头又看了一眼齐承徽,淡淡道:“李昭训小产自然有殿下和本宫彻查到底,若是有人自投,本宫也会格外开恩的。”

众人低头一阵沉默。

太子妃也不急,冷笑道:“既然没人认,等着殿下和本宫查出来,可就不是那般轻易放过了。”

“行了,都散了吧。”

“嫔妾遵旨。”

蔺舒影站起来,行过礼就要离去的时候,听到太子妃谢氏的话音。

“蔺良媛,本宫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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