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黄昏

街市熙熙攘攘,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喧闹的乐章。小米惬意地从躺姿缓缓坐起,后背倚着斑驳的墙壁,随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口中发出满足的声响:“喔呵呵呵…… 这觉睡得可真舒坦!” 路过的一位路人,瞧见靠在墙边的小米,心生怜悯,顺手往小米面前那破旧的碗里扔了一文钱。

小米瞬间目光锐利,大声喝道:“站住…… 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么?” 路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脸上满是惶恐之色,小心翼翼地回答:“不知道!” 小米挺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儿是十五!” 路人愈发困惑,挠了挠头问道:“十五…… 是什么日子?” 小米不屑地撇嘴,解释道:“每逢初一十五,本丐休息,不工作。” 说着,便将那一文钱捡起扔了回去,“把钱拿回去!” 路人一脸无奈,接过钱,愤愤地嘟囔着:“什么人呐?饿死你得啦。” 说罢,便转身离去。

小米看着路人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略显干硬的馒头,咬了两口,似乎觉得不合口味,随手便扔到了一旁。接着,他扯着嗓子喊道:“水…… 来……” 声音在嘈杂的街市中格外响亮。

陈美嘉正忙碌于客栈内,听到呼喊,眉头一皱,迅速拎着茶壶飞奔出来。她跑到小米面前,将茶壶里的水倒入碗中,同时没好气地说道:“客人正吃饭呐,不许瞎喊!” 说完,又匆匆返回客栈。

小米端起碗,喝了口水,在口中漱了漱,随后 “噗” 的一声吐掉。紧接着,他又喊起来:“纸…… 来……”

吕子乔听到呼喊,急忙捧了叠纸从客栈里奔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小米,还不忘叮嘱:“别再喊了,否则掌柜的要发火了。” 小米拿过纸,随意地擦了擦脸,然后将纸揉成一团,随手扔掉。紧接着,他再次喊道:“饭……”

话音未落,曾小贤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奔了过来,口中大喊:“葵花点穴手!” 小米见状,急忙摆手说道:“不要来…… 你忙,你忙!” 曾小贤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回了客栈。小米见曾小贤离开,便从怀里掏出快板,兴致勃勃地唱了起来:“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闲言碎语不要讲……”

就在这时,陆展博哼着小曲,从拐角处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左右瞧了瞧,发现周围没什么人,听到小米的快板声,顿时来了兴致,也跟着唱了起来,腰间别着的唢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话说这山东好汉武二郎,武二郎,棍子长……” 小米打板打得愈发起劲,陆展博唱得也越来越投入,两人玩得眉飞色舞,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的快板声和歌声。

陆展博正唱到兴头上:“…… 炕上躺着孙二娘……” 张凌突然从一旁走了过来。陆展博吓得浑身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局促不安起来。而小米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快板节奏中,犹自打着板,催促道:“孙二娘,孙二娘,唱啊你倒是!”

张凌一脸怒容,盯着展博质问道:“展博,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陆展博声音颤抖地回答:“师父……” 张凌加大音量,怒吼道:“回答我,你是谁?” 陆展博身子一哆嗦,大声说道:“陆展博!” 张凌接着问:“陆展博是谁?” 小米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就是他呀,瞧你这记性……” 张凌猛地转头,冲着小米吼道:“你给我闭嘴!展博,你是个捕快,可他呢?” 小米小声嘀咕道:“乞丐呀!” 张凌再次怒吼:“我没问你!一个捕快,跟一要饭的当街唱快书?成何体统!”

小米不以为然,笑嘻嘻地说道:“这就叫与民共乐,军民鱼水情这叫!” 陆展博见师父真的生气了,连忙喝止小米:“闭嘴!” 小米自知无趣,说道:“得,你俩慢聊,我回屋躺会儿。” 说完,便躺到地上,假装睡觉。

陆展博满脸懊悔,走到张凌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师父,我以后再也不敢啦,我要再犯,您随便罚,把我赶回北岗都行,师父……” 张凌看着陆展博,痛心疾首地说道:“你呀!” 说罢,摇着头走进了客栈。陆展博诚惶诚恐,赶紧跟在后面进了门。

大堂,黄昏

张凌气呼呼地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陆展博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茶,走到张凌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上等明前绿,师父您尝尝……” 张凌连看都没看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不尝!” 陆展博又赔着笑脸问道:“那我给您叫碗牛肉面去?” 张凌依旧不为所动:“不吃!” 陆展博想了想,继续问道:“那我给您烫壶女儿红去?” 张凌皱着眉头,反问道:“多少年的…… 不喝,你给我闪一边去。” 陆展博无奈,只好闪到一旁。张凌又嫌他站得近,挥手说道:“再远点,那边那边,不想看到你!”

胡一菲从后面走了过来,看到张凌满脸怒气,笑着问道:“哟,老张,咋了这是?” 张凌长叹一口气,说道:“一个堂堂捕快,整天吊儿郎当,不干正事,跟个乞丐混到一起。成何体统!” 陆展博急忙辩解:“我没有!” 可刚一开口,就被张凌瞪了一眼,吓得他赶紧闭嘴,随后小声嘟囔道:“是他先拿快板勾搭我的!”

张凌怒目圆睁,盯着陆展博说道:“一个快板就把你勾去啦?你要那么爱唱,把官服脱了,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没人管你。” 胡一菲赶忙出来打圆场:“哎呀,老邢,他还是个孩子嘛。”陆展博听了,不服气地说道:“我虚岁都十九啦!” 陈美嘉赶紧碰了碰他,示意他少说两句:“你少说两句,掌柜的帮你说话呐!”

张凌看着陆展博,语气严厉地说道:“过来,来!” 陆展博怯生生地走到张凌面前。张凌猛地抽出陆展博腰间别着的唢呐,质问道:“这是什么?啊?你是捕快,还是送亲的?你要那么爱吹,那就回北岗,让你一次吹个够!” 说罢,便将唢呐重重地摔在桌上。展博看着被摔坏的唢呐,心疼不已,刚想说话,就被小郭拉到了一边,小郭示意他别吭声。

张凌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地说道:“早知道他这么没出息,当初就不该把他从北岗带上来!” 陆展博听了,心里有些委屈,小声嘀咕道:“早知道当捕快这么没劲,当初我就不该来!” 张凌耳朵尖,听到了陆展博的嘀咕,怒声问道:“你说什么?” 陆展博壮着胆子说道:“我都来了三个多月了,一个案子还没办呐!”

张凌看着陆展博,冷笑着说道:“想办案子?好啊,扎个马步我看看。”陆展博无奈,只好扎起马步。张凌看着陆展博摇摇晃晃的马步,嘲笑道:“连个马步都扎不稳,就想办案子?” 陆展博一脸疑惑,问道:“办案子跟扎马步有啥关系啊?” 张凌怒极反笑:“哈哈,好小子,终于学会跟师父顶嘴啦?” 陆展博急忙解释:“我没有啊?” 张凌看着周围的人,说道:“在场那么多人都听见啦……” 可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见。

胡一菲赶紧出来打圆场:“老张啊,展博想办案,那是好事情,你应该加以鼓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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