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
二叔的身影从树后转出,手中烟杆滴落黑血。林墨踉跄后退,玄天鉴映出恐怖真相——二叔胸腔空空如也,心脏处盘踞着生有谢砚秋面孔的血蛭。九把骨刀自虚空浮现,结成炼血阵封锁八方,阵眼正是老槐树根部那口青铜棺椁。
"十七年了,太初玄纹终于成熟。"二叔撕下人皮,露出血魔长老布满符咒的真容,"当年谢砚秋将玄天鉴封入你娘胎中,却不知胎儿才是最好的熔炉!"
骨刀刺入林墨肩胛的刹那,青铜棺椁突然爆出青光。棺盖震飞的瞬间,他看见躺在其中的女子面容——与她腕间青玉镯同时浮现的,还有玄天鉴镜中的自己。
"娘?!"
血魔长老狂笑着斩断饕餮虚影,骨刀直刺棺中尸身心口。林墨本能扑向棺椁,触到母亲手腕的刹那,青玉镯迸发的剑气横扫八荒。炼血阵反被剑气吞噬,阵中镇民残魂哀嚎着融入玄天鉴,镜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姓名——每个都是被血魔宗屠戮的生灵。
"不!!"
血魔长老的怒吼与谢砚秋的残魂嘶吼重叠。七十二把青阳剑同时离树飞射,在空中组成镇魂碑文。碑顶木剑炸成碎片,谢砚秋的残魂彻底消散前,将毕生修为灌入林墨眉心:"去青阳禁地...寻真正的守碑人..."
玄天鉴突然爆发尖啸,青光裹着少年冲入碑文裂痕。天旋地转间,林墨看见青铜棺中母亲尸身睁眼,唇间吐出的却不是告别:"快逃...他们在看着..."
指节突然传来剧痛,青玉镯浮现血色道纹。当视线再度清晰时,他已跪在陌生的宗门广场,满地尸体皆着青阳宗服饰。前方血泊插着半截木剑,剑穗玉牌刻着:"诛魔二百一十年,掌刑长老谢砚秋。"
更令人胆寒的是,破碎的宗门牌匾上,"青阳宗"三字正与他坠入血海前看到的幻象完美重合。玄天鉴在此刻映出倒影——碑文空间里的镇魂碑,正在现实世界缓缓升起,而每块碑石都渗出谢砚秋的气息。
"原来如此..."
林墨颤抖着抚摸玉牌,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没有瞳孔。玄天鉴在丹田发出嗡鸣,镜面浮现出令人窒息的真相:所有镇魂碑的基石,都是谢砚秋分裂的神魂。这位"守碑人"三百年来不断自我肢解,用魂魄镇压着九幽裂隙。
寒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广场,远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林墨握紧半截木剑转身,看见三十六具青铜棺椁正在撞开山门。每具棺材表面都浮现出血魔道纹,而棺盖缝隙间伸出的,赫然是他在玄天鉴里见过的、青阳宗长老们枯槁的手。
"轮回不止,血债永续..."
棺椁中传出的低语与血魔长老的声音重叠。林墨额间太初玄纹突然灼痛,玄天鉴镜面映出最后画面:谢砚秋真正的尸身正躺在青阳禁地冰棺中,而棺椁四周跪满了被血蛭操控的"守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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