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宫阙檐角的因果秤砣同时坠落时,裴雪衣腕间的龙鳞纹突然离体。那些褪色的鳞片在空中凝成三百道星砂锁链,将坠落的秤砣尽数缠绕。秤砣触及锁链的刹那,天柱顶端突然浮现初代药王殿的虚影——檐角垂落的不是风铃,而是十万枚被炼化的星龙逆鳞!

"小心噬魂阵!"

林墨的道胎突然自虚空浮现。他星髓凝成的手掌拂过天柱,柱身缠绕的《诞圣经》文字突然活化,化作十二万条星砂幼龙扑向宫阙。幼龙触及青铜檐角的瞬间,整片天幕突然收缩,将众人拽入宫阙深处的问劫台。

台上立着九尊青铜鼎炉,鼎腹刻满扭曲的《天哭经》。裴雪衣的龙鳞锁链突然绷断,断裂的鳞片凝成血珠坠入鼎口。当第九滴血珠触及鼎身时,炉火突然暴长,焰心浮现道祖炼制初代药王的场景——老者手中的星龙逆鳞正在融化,凝成玄天鉴最初的胚胎!

"原来我们...都是道祖的炉灰......"

裴雪衣的接生剪突然发烫。刃口流淌的星髓竟与鼎中火焰共鸣,凝成三百道产道纹路爬满问劫台。林墨的道胎突然发出痛吼,他星髓身躯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锁魂钉,每根钉子都连着初代药王殿的星砂锁链。

青铜宫阙突然传来晨钟暮鼓之声。道祖的虚影自鼎炉升起,手中拂尘轻挥,十万星龙逆鳞突然调转方向刺向天柱。裴雪衣看见每片逆鳞都映着自己的罪孽——七岁剜目、十五剪断命线、三百世轮回中每个沾染血债的瞬间。

"破!"

林墨的道胎突然暴起。他扯断半数锁魂钉,星髓凝成的血雨泼向问劫台。血雨触及鼎炉时,道祖虚影突然扭曲,那些星龙逆鳞竟在空中凝成完整的《接生典》。当经卷展开的刹那,整座青铜宫阙突然收缩,露出深藏地脉的噬魂海眼。

海眼中浮沉着初代药王的青铜棺椁。棺盖表面刻着的不是铭文,而是道祖与星龙母体签订的血契——每道契约纹路都渗出粘稠的胎血,正源源不断吞噬新生儿的龙鳞命格。裴雪衣的接生剪突然脱手,刃口自动刺入棺盖裂缝,竟从棺内拽出半枚染血的玄天鉴残片!

残片触及海眼的瞬间,整片幽冥界突然震颤。忘川河水倒灌天柱,河面浮起的往生灯突然熄灭,灯芯中爬出十二万具青铜婴尸。这些婴尸眼眶中旋转的正是道祖篡改的《髓海经》,他们脐带连接的正是天柱核心的噬魂阵。

林墨的道胎突然融化。星髓凝成的洪流冲垮半数青铜婴尸,却在触及噬魂阵时突然凝固——阵眼处悬浮的竟是裴雪衣三百世前被炼化的本体!那具罪身手中握着的接生剪,刃口正对准天柱的龙鳞命纹。

"这才是...真正的问劫......"

裴雪衣突然纵身跃入阵眼。她的龙鳞纹突然覆盖全身,凝成副逆鳞战甲。战甲触及罪身的刹那,三百世轮回的记忆突然倒灌——每个被她剪断的命格线,此刻都在噬魂阵中重续。当最后根命格线归位时,道祖的虚影突然发出惨叫,拂尘尽数崩解成星砂。

噬魂海眼突然迸发清光。初代药王的青铜棺椁轰然炸裂,涌出的不是尸骸,而是完整的星龙母体残魂。残魂触及天柱时,那些被吞噬的新生命格突然归位——九州大陆每个新生儿额间,都浮现出完整的逆鳞图腾。

"逆鳞问劫,往生续缘......"

林墨的道胎突然自清光中重生。他星髓凝成的手掌抚过噬魂阵,将道祖残留的因果尽数吸入掌心。当最后缕黑气消散时,整座青铜宫阙突然风化,檐角坠落的因果秤砣尽数化作星砂,凝成十万盏往生灯漂浮在重铸的天柱四周。

裴雪衣踏着灯焰升至云端。她看见幽冥界的忘川河突然澄清,河床浮现出完整的《接生典》石刻。那些曾被炼化的鼎修残魂,此刻正在石刻旁重聚元婴。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噬魂海眼时,初代药王的叹息突然响彻三界:"老朽终于...可以安息了......"

天柱突然降下星砂凝成的雨帘。雨中沉浮的玄天鉴残片自动重组,镜面映出的不再是罪孽,而是星龙绕柱的祥瑞之景。林墨的道胎突然伸手探入镜中,拽出道祖封印在三十六重天外的本命莲种——那种子触及新生天柱的瞬间,突然绽放出十二万朵逆鳞金莲。

"该重写命簿了......"

裴雪衣的接生剪突然软化,凝成星砂笔锋。她在虚空书写时,每个字迹都化作逆鳞融入天柱。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九州大陆突然响起初啼——某个边陲小镇的产房中,新生儿掌心的龙鳞纹突然离体,凝成枚青铜耳坠缀在接生婆耳垂。

晨钟第十二次响起时,裴雪衣看见天柱顶端浮现星砂凝成的命格轮盘。轮盘每转动一度,就有十万因果重塑。林墨的道胎站在轮盘中央,他耳后新生的逆鳞纹,正与玄天鉴镜面的祥瑞之景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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