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没有回答,一副任由她如何抉择,祁千紧了紧手,随后上船。

商船缓缓驶离。

国师站在原地许久,听到身后的声响,缓缓闭上眼,轻声道:“就这样吧。”

一把带着寒意的剑架在他的脖子:“她呢?”

“不知。”国师睁开眼,任由那把剑割破了他的皮。

言晟没想到,他精心安排的一切,却唯独漏了国师这一环节,他知道祁千想要逃走,他也想看看机会毫无征兆的摆在她的面前,她会如何做,会不会念及这段时日的情谊,他本来很有把握在祁千逃走之前,抓住她的,谁知国师插手进来…

言晟压下那怒气:“将国师押入天牢。”

林鸣拱手:“得罪了。”

国师没有任何的挣扎,只是跟着走。

言晟放下手中的剑,剑插入地面三分:“给朕查那一艘船!”

“是。”

祁千坐在船上心中仍是不安,却没想到一个人走到她身侧:“娘娘,请随随在下来。”

祁千不语,跟着他走,自己这一艘船却靠岸了,面对祁千的疑惑,那人只是道:“国师吩咐,娘娘先别离开,这一阵后再走。”

祁千明显也想到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千跟着他下了船,船又启动回到正常的轨道,前往梁国。

那人道:“娘娘,请。”

祁千抿嘴,跟上他。

若是她是寻常的女子,她或许死活也不会乱上贼船,但是她是祁千,她可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小姐…

在林中绕了一段路程,那人有些惊讶她的体力,毕竟瞧着手无缚鸡之力,居然有这胆识与勇气,敢跟上他一个陌生男子。

终于走到了一处木屋,那人压下心中的差异:“娘娘先在这住一段时日,在下会隔一段时日来给娘娘送东西的。”

祁千看了他几眼,带着面具并不见真颜,祁千收回目光:“知道了,烦请替我谢谢国师。”

那人离开,祁千推开木门进去,点了一盏烛火,才看清木屋内的用具摆放,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可见有人时常来打扫。

祁千估摸着是方才那人。

祁千就这样安心住下,她以为国师有法子送自己离开,来了一计调虎离山,那言晟应当是查不到国师的头上,毕竟两人并无交集,甚至第一次见,还是在祭祀大典上。

谁成想国师直接站在那等着言晟。

接连几日都还没找到人,暗一与暗二跪在那等候言晟的指示。那艘去往梁国的船已经在抵达梁国之前被截停,里头并没有祁千的身影,甚至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言晟不相信人会无缘无故消失,那只能是国师将人藏起来了,言晟大步迈进地牢。

地牢里,国师穿着囚衣,可不见一丝落魄,甚至在牢中打坐念诵佛经,与牢房格格不入。

言晟冷着语气:“她到底在何处?”

国师缓缓睁开眼:“陛下不如就此松手。”

“松手?”言晟好笑道。“别以为你是国师,朕便不敢如何你。”

“那请自便。”国师又闭上眼睛。

他知道他不应该插手此事,但是他还是插手了。这不仅是祁千的劫,也是他的劫,他从前便知自己命中有一劫,却不想在此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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