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慢点慢点。”

“哎呦你有事就喊哥,这刚醒的人咋这么能折腾。”

余建军将手上的水盆往桌子上一撇,三两步来到床边搀扶住想要下床的余晖,这段时间一直在室内很少接触阳光整个人白了不少,他抹了一把冷汗心口在砰砰直跳。

“说说,你要干啥?”醒来后的小弟还不如继续躺着呢,一点都不老实。

被铁钳子似的大掌紧紧掐着胳膊像是生怕他出什么意外,余晖头疼地看向如临大敌的三哥,就是他娘面对他都没有这么紧张。

“哥,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那不行。”余建军想都没想就大声拒绝,他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医生说了那口子还没长好,你得多躺多睡才能恢复得快。”强行将人按回病床嘴里还在念叨:“人家都说了你这次是运气好才没啥后遗症,运气差一点你就得跟我们回家下地赚工分了。”

“肚子上的线都没拆就想到处跑,你咋不说你想爬树下河呢。”

见小弟老实躺好他才端着水盆到阳台去晒衣服顺便偷偷抹了把汗,这还不如没醒着呢。

没睁眼时只需要担心什么时候睁眼,这睁眼后担心的那就多了去了,尤其是病人还不老实,一个没看住就想到处跑。

余晖百无聊赖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三哥的话犹如耳旁风呼呼吹过什么都没留下,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算是知道枫哥儿那话痨的性子是从哪来的了。

简单吃过午饭护士就过来换药了,被请出去的母子二人担忧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可直到护士从里面打开门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听到。

张秀花搓着手紧张地问道:“苗护士,我儿子伤口现在咋样有没有好点?”

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和对儿子的心疼让她浑身透着一股疲惫的气息,每每有医生护士来病房看儿子她总会偷偷问上几句,让她单独到办公室去她是不敢的。

医生护士忙的都得在走廊上跑来跑去救人哪有空搭理她,更何况她总能看到血呼啦擦的病床被推来推去,想到自己的儿子在她没来之前也被人这样推过她就不忍心再看下去。

苗护士想起刚才余营长的交代,斟酌着开口:“目前看着还不错,伤口没有化脓也没发热,婶子没事就给他揉揉手揉揉腿,在床上干躺一整天确实比较难熬。”

“不过得等拆线了才可以下地活动腿脚,免得扯到伤口不利于它生长。”

听到小儿子有好转的迹象张秀花总算松了口气,她又热切地询问能给他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才把人放走。

两人小心的推开病房门轻手轻脚地挪到床边看向已经睡着的人,见他脸色比刚才还要差上一些那刚燃烧起来的火焰顿时黯淡几分。

余建军拍着他娘的肩膀低声安慰道:“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熬过去咱们就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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