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贵族的浮空艇刺破云层时，纽约中央公园的松鼠正在量子化。陆昭踩着松果爆裂成的数据流跃上观景台，看见整座城市的玻璃幕墙正在重组成甲骨文显示屏——那些流动的金色文字不是广告，而是六百个"子昭"克隆体的神经交易记录。
"欢迎来到第三十九号灵魂农场。"
浮空艇降下翡翠阶梯，台阶表面浮动着人类胚胎的脐带影像。当陆昭踏上第七级台阶时，结晶左手突然被星图反噬，光斑在空中拼出惊悚的公式：【地球文明=Σ（优质灵魂产量/迭代次数）】
贵族侍从的机械鸟衔来青铜酒杯，酒液里沉浮着恐龙文明的记忆碎片。陆昭的断刀斩碎酒杯的刹那，酒液在空中重组为全息星图——十二条螺旋星轨缠绕地球，每条星轨标注着文明代号：亚特兰蒂斯（第7次收割）、姆大陆（第13次收割）、恐龙纪元（第22次收割）......
"您是目前产量最高的实验体。"
侍从的面具突然龟裂，露出光纤编织的脑干，"上议院为您开了盘口，赌您能否在归元倒计时归零前觉醒。"
灵界议会的量子殿堂悬浮在日珥中，陆昭踩着光子阶梯走向主厅时，看见自己的克隆体正被关在水晶骰子里拍卖。第44号骰子里的"子昭-07"突然撞向晶壁，他的眼窝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用神经突触写的求救信号。
"赔率1:1200，赌他选择自我湮灭。"
佩戴九尾狐胸针的贵妇人轻摇羽扇，扇面流动着陆昭七岁时被植入量子丹的画面。她身后悬浮着三十七个发光茧房，每个茧房都囚禁着地球历史上的觉醒者，哥白尼的脑神经正被抽出来编织成赌桌流苏。
当陆昭的断刀抵住赌桌时，整个量子殿堂突然倒转。他看见赌桌背面刻着更恐怖的真相——所有筹码都是折叠的时空片段，父亲幻影正在第19号筹码里调试克隆设备，而母亲的车祸现场被做成了骰子上的点数。
"下注吧，陆先生。"
议长的青铜面具渗出暗物质，声音带着黑洞的引力，"赌您母亲的重生，还是赌林婉清的意识复原？"
主厅穹顶突然降下地球全息投影，陆昭的瞳孔映出蓝星表面密布的神经脉络。黄河与长江是两条主静脉，城市群是突触节点，而每个核电站都在为灵界心脏供能。当他的断刀刺入投影中的太平洋时，海水突然量子化，露出海底的巨型收割装置——那是个由玛雅金字塔、量子对撞机和青铜鼎组成的混合体。
"看第88层文明印记。"
议长弹指调出恐龙纪元的收割记录。全息画面里，霸王龙的头骨被植入甲骨文芯片，它们在小行星撞击前夜集体跳起祈福舞，将整个种族的灵魂纯度提升至92%。
陆昭的结晶左手突然穿透投影，抓住了一条发光的数据鳗鱼。这种灵界生物在他掌心挣扎时，表面浮现出地球文明的真正周期表——碳基生命是第17号元素，硅基是第23号，而林婉清代表的机械意识被标注为"待观察元素"。
当陆昭扯断第三条数据鳗鱼时，拍卖场的青铜门轰然开启。他看见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手稿被泡在量子福尔马林中，梵高的《星月夜》正在玻璃罐里缓慢溶解，这些人类文明瑰宝被标上神经突触的价格牌。
"压轴拍品——牧野之战亡魂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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