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鸢提到的人,是夜寂司的督主江遇。

夜寂司独立于朝堂,直接听命于乾元帝。

身为夜寂司的督主,江遇可以称得上是乾元帝最信任的心腹。

凤鸢大婚,按理来说是该由皇后操办,但乾元帝对她着实宠爱,为彰显圣恩,特意让江遇负责这次的婚礼。

今日,江遇更是亲自带人护送凤鸢的送嫁队伍。

而听到凤鸢提起江遇,在场的人头低的更低了,生怕自己惹上江遇这尊杀神。

众所周知,夜寂司的督主江遇就是一个姿容格外出众的活阎王。

杀人不眨眼,且手段血腥狠厉,不讲丝毫情面。

江遇似乎是没有想到凤鸢会问自己,精致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随后平静地回道:“皇上在赐婚之前,特意亲自问过裴状元,是否婚配。”

说着,江遇停顿了片刻,扫了一眼裴延柯,只见裴延柯的脸色都白了几分。

“裴状元当时的回答是,未曾婚配。”

江遇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了。

听着江遇的回答,凤鸢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裴延柯,本宫也很好奇,到底是杜氏以下犯上,还是你欺君罔上?”

裴延柯身形一颤:“公主,微臣是新科状元,也是皇上钦定的驸马,是朝廷命官,亦代表着皇家的颜面。

今日您听信一个疯妇所言,让微臣与这两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野种当街滴血验亲,就不曾为朝堂百官和皇家的颜面着想吗?”

裴延柯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公主,臣为君子,宁折不弯,绝不受辱。

若是公主执意让臣与这两个孩子滴血验亲,微臣甘愿赴死,也不能辱没读书人的名节。”

裴延柯的这一番话说话颇有风骨,再配上他决绝的神情,倒真是唬住了不少人。

若是凤鸢执意让他与那两个孩子滴血验亲,就是在把裴延柯往死路上逼。

身为新科状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裴延柯代表着读书人的立场。

裴延柯说这些话,无异于是将凤鸢架在火上烤。

裴延柯笃定,就算凤鸢平时再怎么骄纵,这个时候也要掂量一下分量,孰轻孰重。

崔嬷嬷似乎已经料定了凤鸢的选择:“公主,还是让人将这个疯妇拖走吧,别误了吉时。”

凤鸢正要说什么,江遇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他从马上飞身而下,一脚将裴延柯踢翻在地。

然后他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剑,剑锋指向裴延柯:“裴延柯,你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本座也会取你的血来滴血验亲!”

江遇本就生了一张冷峻的脸,此刻眉眼之间更是尽显冷漠,凛冽的五官清冷疏离,长身玉立,站在那里,众人下意识地退避三舍。

之前生出的那些为裴延柯愤懑不平的心思,顷刻之间全部熄灭。

“江督主,公主都没有发话,你是不是僭越了?”裴延柯这话说的磕磕绊绊。

凤鸢的声音适时响起:“太吵了,江督主,你们夜寂司办事的效率何时如此低下了?”

闻言,裴延柯的脸色又暗了几分。

崔嬷嬷的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急切:“公主,江督主此举过于放肆,您不能如此放纵,否则皇家颜面何在?”

凤鸢蹙了蹙眉:“嬷嬷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学会谨言慎行,本宫今日代皇后好好教教你规矩。”

凤鸢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宫女白芨,“白芨,将崔嬷嬷带下去,掌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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