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风华绝代,非微臣之故。”

看着江遇耳尖染上了可疑的红色,凤鸢忍不住轻笑一声:“督主这么说,本宫都不忍心责怪你了。”

江遇松开了手,凤鸢这次没有再为难他,直接收回了脚。

只是看着凤鸢白皙的双脚踩在地毯上,江遇总觉得有些刺眼。

凤鸢继续问道:“督主觉得本宫方才的交易如何?”

江遇平复情绪,瞳孔的颜色也转变为黑色:“公主,您不仅深受皇上宠爱,又掌管暗卫,已经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瞩目的存在,为何还要执意将微臣拉到您这一边来?”

凤鸢靠着椅背,有些无奈地说道:“看来督主再意乱情迷,这理智都不消散呐,本宫的算盘打错了。”

明明知道这才是凤鸢真正的心思,刚才她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降低自己的戒备心。

可听到凤鸢亲口承认,江遇的心底还是有一种隐晦的酸涩感。

就像是长在阴暗角落的青苔,明明知道自己只能在阴影中窥探,却还是会生出一丝说不出任何道理的期待。

“公主想要的东西,皇上都会给您的,您何必用自己的婚事来当这个筹码呢?”

听到江遇这么说,凤鸢的眼底划过嘲讽之意:“本宫的婚事原本就是一个筹码,与其让别人掷出这个筹码,不如本宫自己做主。

江遇,本宫选你,是因为非你不可。只有选你,才能让本宫将这枚筹码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这场交易,你愿意吗?”

“非你不可”这四个字对江遇的吸引力太大了。

他可以拒绝任何的利益交换,但他无法拒绝凤鸢的“非你不可”。

第一次,江遇心中生出了庆幸。

庆幸他假扮太监,坐到了夜寂司督主的位置。

确实如凤鸢所说的那样,选自己,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无关情爱,只是权衡利害。

这样的认知,让江遇心中的酸楚又多了几分。

稳定了心神,江遇恭恭敬敬地向凤鸢行了跪礼:“微臣愿意。能为公主尽微薄之力,是微臣的荣幸,若有一日公主不再需要微臣……”

不等江遇说完后面的话,凤鸢俯下身伸手点了点自己白日里为他簪发的那根白玉发簪:“以我之簪,冠你之发。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会护着你。

不管我今日是因为什么选择了你,将来就算是不需要你,你永远都是本宫的驸马,永不易位。”

凤鸢没有自称本宫,而是用了我。

江遇直起身,直直地望着凤鸢。

两人的距离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所以凤鸢眼底的郑重,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江遇的眼里。

这是凤鸢对他的承诺,但这份承诺似乎撕开了他内心最为阴暗的一角。

他甚至不敢直视凤鸢诚挚的眼神,显得自己的心思格外卑劣。

在凤鸢的心中,从来不存在情爱。

就显得自己的那一点心思,尤为不堪。

“微臣谢公主簪发,以后定然谨记自己昭懿公主的驸马身份。”

凤鸢的眼底划过笑意:“江遇,你虽然是驸马,但你先是夜寂司的督主。”

江遇从掖庭的内侍走到今日,从来都不是为了成为谁的附庸。

所以,凤鸢永远不会让江遇成为自己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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