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影镇云》

上饶灵山七十二峰中,鹰嘴峰独踞西陲,如苍鹰回首凝视人间。赭红色的岩壁在晨雾中泛着金属冷光,鹰嘴状的岩喙深嵌云际,两翼舒展的剪影投在信江流域,每逢暴雨便化作金色屏障,将肆虐的山洪引向预定的河道。岩缝间生长着一种名为"金羽蕨"的植物,叶片边缘呈锯齿状,阳光穿透时会在地面投下鹰羽般的光斑——相传是神鹰金曜的羽毛所化。

一、赤地千里(夏朝戊申年·旱魃肆虐)

龟裂的祈愿

夏朝戊申年孟夏,灵山脚下的石镇已百日无雨。信江水位退至石滩,露出布满裂痕的河床,老族长跪在干涸的祭坛前,手中的青铜爵盛着最后一点槐树皮熬的汤,抬头望向苍昊:"白帝何在?应龙何往?"他的声音惊起几只盘旋的秃鹫,爪子划过祭坛时,竟在石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七岁的小禾跟着母亲在鹰嘴峰下寻找水源,竹篓里的水蕨早已枯萎。她忽然看见岩缝中渗出几滴金色液体,指尖触碰时,液体竟化作细小的鹰羽,在掌心轻轻颤动。"阿娘,神鹰显灵了!"她的呼喊惊飞了岩角的金羽蕨,却见母亲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喘息——这是旱魃肆虐的第三年,连灵山的千年古柏都在正午垂下枝条。

金曜临世

九霄云外,金曜神鹰收翅悬停。这只天庭的司雨守护者,羽翼如熔化的赤金,喙部泛着青铜冷光,爪间握着刻有二十八宿的雨师令。它俯瞰人间,看见信江流域的地脉正被一股青黑色浊气侵蚀,宛如巨蟒在地下游走——正是北海孽龙"浊九阴",它盘踞在灵山深处,用鳞甲堵住了七十二处泉眼,吸食天地灵气。

"地脉已断,雨师令失效。"金曜的羽翎发出清鸣,"唯有斩龙破阵,方能重开水脉。"它收敛金羽,化作一道流光坠入灵山,翼尖扫过之处,金羽蕨的叶片突然舒展,指引着它向浊气最浓的鹰嘴峰方向飞去。

二、鹰击长空(七日七夜·地水之战)

初战孽龙

金曜在鹰嘴峰下的深潭发现了浊九阴的巢穴。这条青鳞赤瞳的孽龙正盘绕在地脉核心,鳞甲上布满吸血的肉蛭,每片鳞片都刻着"旱"字古篆。"神鸟既来,何不归天?"浊九阴的声音如泥浆翻涌,尾鳍拍击潭水,竟将潭水蒸干,露出底下被啃食的泉眼。

金曜不答话,双爪如闪电般抓住龙角,喙部直击龙眼。青铜喙与龙鳞相撞,溅出的火星点燃了岸边的枯草,却被金曜羽翼扇动的气流熄灭——它始终控制着力量,生怕误伤了脆弱的地脉。浊九阴痛吼着沉入地底,掀起的气浪将鹰嘴峰的岩角削去三尺,却见金曜早已腾空,爪间还抓着几片带血的龙鳞。

地火之阵

第二日,浊九阴在鹰嘴峰四周布下"地火阵",喷出的毒雾将天空染成青黑色。金曜发现,阵眼藏在五处被啃食的泉眼,唯有同时摧毁才能破阵。它化作金光穿梭于峰峦之间,喙部啄击阵眼时,岩壁上竟浮现出百姓祈雨的壁画——那是千年前先民留下的希望。

"神鹰!这边!"小禾在岩缝中挥舞着火把,指引金曜飞向最后一处阵眼。当金曜的喙尖触碰到泉眼,地底突然喷出岩浆,将它的右翼灼伤。但泉眼的封印随之破碎,清冽的地下水涌出,瞬间熄灭了地火。

终极对决

第七日黎明,浊九阴孤注一掷,将整个灵山的地脉灵气吸入体内,化作百丈巨蟒。金曜的金羽已残破不堪,却在百姓的祈愿声中愈发璀璨——它听见了石镇老族长的祷告,听见了小禾为它哼唱的摇篮曲,甚至听见了地下深处,被封印的雨师令在共鸣。

"以身为引,重开地脉!"金曜发出震天长鸣,双爪抓住龙首,喙部狠狠啄向浊九阴的逆鳞。这一击耗尽了它最后的神力,却让地脉灵气如洪水般迸发,信江的水脉重新贯通。浊九阴惨叫着坠入深潭,金曜的羽翼却再也无法收拢,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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