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阿笱起身,说完这句话便朝最近的一间卧房而去。
余贝弛先是瞄了眼姜阿笱的背影,随即扭回来,冲女人所在的方位多看了几眼。
虽是夏季,但这推拉门打开不拦着风,没一会儿就觉得身上发冷。
卧房里面装饰得极为简单,靠墙立着一个古朴的衣柜,柜门半掩,露出几件简约的衣物,颜色素净。
女人的衣服占了大半。
姜阿笱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没发现异常正欲转身时,突然听到身后小声地传来一串问题:
“神仙,发现什么问题没有?这阴魂家里是不是也有不正常的怨气?”
“那蔷薇花中便有怨气。”
“哦,那看来确实有点不正常。”
说到此处,余贝弛快速舔了下嘴唇,见姜阿笱转过身,他立马让开路,伸出手恭敬地示意姜阿笱先走。
察觉到余贝弛眼中闪烁的光芒,姜阿笱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今之世人,多以神明为虚妄,不信神明,但此人对待他却恭谨有加,言行之间,敬畏之意昭然。
诚为难能可贵。
阳台吹进来的风又大了些,若有若无的残香偶尔能钻进姜阿笱的鼻腔中。
他抬起左手,对着阳台方向轻轻一挥。
那风瞬间变得温顺起来,陷入平息,原本被吹得“嘎吱”作响的推拉门也安静下来,不再摇晃。
女人的动作没变,只是眨了下眼睛,让她不像个死物。
青黑色的瘀痕重重地压在这女人的眼下,眼睑微微浮肿,眼袋明显下垂。
通过面相,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她脸上的病气与郁色。
姜阿笱收回视线,看向其他的房间。
整洁,简单。
只此两个字,便足以概括全部。
整个屋子静谧祥和,没有一丝风的流动,空气里也嗅不到任何奇异的气息,全然没有察觉到一丝神仙泄露出来的仙气。
这个莫名的怨气,似乎与阴司地府某位变为凡人的神仙毫无交集。
贴在厨房门上的便利贴,突然吸引住姜阿笱的视线。
满满当当,五彩斑斓。
层层叠叠地贴在一起,却又秩序井然,明显只有两个人的字迹,清一色是生活的点点滴滴。
吃药、买盐、试新裙子的琐事以及各种食谱。
这纸张还能贴墙上,有意思。
等姜阿笱往外走了几步,还停留在卧房的余贝弛迅即兴奋地扬起脑袋,在心中快速地进行着计算。
平常解决这种看起来场面很大的事情收费是一千二,更何况这是真有鬼,加上那阴魂毁坏的家具……
林林总总,再抹个零,就勉强收他三千吧。
余贝弛蹑手蹑脚地来到衣柜前,偷瞄了一眼姜阿笱,发现他没在意自己后,屏气敛息,缓缓伸出手,握住衣柜把手。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丝动静,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他这可不是偷啊,是在考虑到赔偿方不便行动,非常贴心地采取帮忙取钱的付款方式。
不是偷,不是偷,不是偷……
余贝弛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手从半开的衣柜门伸进去,直接朝着最上方开始翻找。
大家在家里藏钱,一般都是藏在最上面或最下面。
在哪呢?在哪呢?
小钱钱你到底在哪呢?
余贝弛的眼睛瞪得滚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衣柜深处的一个隐秘角落,摸到了一沓被层层包裹的钱财。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紧紧攥住钱财,将其抽了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从衣柜上方忽然掉出来一张边角发黄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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