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阵阵钝痛,她跪下身,指节抵住碎裂的花萼,嗅到铁锈腥气。
最后一丝甜香从断茎涌出,余香未散的花汁缠上指尖,而贴着掌心的地面寒凉如霜。
杨茴生死了。
她终于蜷缩在电视柜的阴影里泣不成声,油墨香气与蔷薇气味在记忆里撕扯。
卧房的床头柜上,无人注意的黑色手机静静躺在那里,屏幕漆黑。
忽然,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刺眼的白光,紧接着,清脆的短信提示音 “叮” 的一声响起。
手机屏幕上,一条银行短信清晰地显示着银行卡收到一笔五十万元的转账。
白色的字体在黑色的屏幕背景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咚咚——”
有人敲门。
女人拖着麻木的身体压下门把手,率先闯入视线中的,是令她心神俱松的警察证。
“杨虹女士,您丈夫的意外坠楼事件我们发现了一些疑点,并且,该事件疑似与保险理赔存在关联,还请您移步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韩警官收起警察证,话语掷地有声,警服肩章上反射着冷光。
面前的女人很憔悴,双眼通红,见到他们却如释重负般地垂下肩头。
警车的红蓝顶灯在单元楼下急促旋转,姜阿笱收回视线,慢悠悠地跟在一蹦一跳的麻雀身后。
日光愈发暖煦,早开的桂花黄得透亮,嫩得醉人,只可惜味道太过淡薄。
难得大方一次的余贝弛连连叹气,摸着空瘪的钱包嘟囔:“这月没骗到几个人,早知该少给一张红票票。”
话音未落便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把捐出金额与这个月可能得到的收益差额按得啪啪作响。
檐角桂树轻响间,姜阿笱嗅着鼻尖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身后之人第三十次唉声叹气后发出一声轻笑。
头也不回道:“碎银几两能载几重心念?吝啬布施者,自有铜钱枷锁,而赤诚善意,纵使微若萤火......”
话在此刻落地,路人怀中的牡丹应声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无数光影。
恰似,垃圾桶旁的流浪汉饥肠辘辘之际,却在推着早餐车归家的老板手中得到未卖完的水煎包时的怔忡。
正在肉疼的余贝弛闻言一愣,快跑几步与姜阿笱并排而行。
满脸的诧异。
“你、你不是在楼下站着吗?你怎么知道我做好事了?”
姜阿笱闻言又是一声轻笑。
“做好事?难道不是偷了人家钱财,结果发现那位夫人患病而心生愧疚?”
被姜阿笱戳破心事,余贝弛心虚地往旁边挪了两步,低垂的眼眸中是翻涌的惊讶。
这个神仙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偷——光明正大拿取赔偿费的时候,明明看见姜阿笱不在门口的。
嘶,细思极恐,细思极恐。
姜阿笱忽然驻足,抬手示意余贝弛停下,垂眸凝视着道旁一簇杂草。
顺着姜阿笱的视线看过去,余贝弛一脸懵。
“咋了?”
莫非又有鬼?
光天化日之下好大的狗胆。
他神情瞬间紧张,立马躲到姜阿笱的身后呈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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