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陈家人还在吃早饭,就听到隔壁闹哄哄的。
“这是又怎么了?一天到晚每个消停的时候,那马顺弟不是走了吗,怎么隔壁又吵吵起来了?”刘银凤不解地问道。
对于马婶子带着陈来宝走了的事,刘银凤还是挺高兴的,她和马婶子打小就认识,后来又做了这么多年邻居,绕都绕不开,如今终于不用看到马婶子那张老脸了。
“谁知道呢,妈,要不我去看看。”在这个家里,向小燕一向是最喜欢凑热闹的了,听到声音就有些蠢蠢欲动。
刘银凤瞟了她一眼,也知道向小燕的性子。
“你想去就去吧,谁还能拦着你?”
向小燕得了刘银凤的话,跑出来一看,才发现吵闹的原来是陈梅子和陈杏子,还有他们各自的夫家人。
只见陈梅子和陈杏子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尤其是陈梅子,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别提多醒目了。向小燕听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两家人都是来找马婶子要钱的。
刘大武最是气恼,他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也不知道陈梅子那贼婆娘是怎么发现他藏钱的地方的,竟然把他的钱全拿走了,那可是他好几年的血汗钱。想到这里,他把马婶子一家人都给恨得要死,都怪自己当初被媒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再想不到陈梅子是个搬空了夫家也要填补娘家的蠢货。
这会儿他在那里嗷嗷叫着:“马婆子,你赶紧给我出来,别以为你躲在里面就没事了,今天你不把老子的钱还给我,我跟你没完。”
相比之下,陈杏子比陈梅子要好上一些,毕竟她没有挨打,而她也不像陈梅子一样,是把刘大武藏的钱给偷走了。她因为嫁的人比自己要大上许多,老夫少妻的,枕头风还是有些威力的,是以陈杏子嫁过去没多久就拿捏住了现在的丈夫,把家里的经济大权给握在了手里,但她丈夫再是喜欢她,也扛不住她数年如一日的补贴娘家,这两年便盯她盯得紧了,轻易不许她回娘家。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马婶子是怎么跟她接上头的,竟是哄骗的陈杏子把手中的钱都给了自己。
现下陈杏子的丈夫也是横眉冷对的,只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把家中的钱交给了陈杏子掌管。他听了刘大武的吆喝后,也跟着叫起了门。
“对,快出来还钱!”
里面的刘家老大没了法子,只得开门走了出来,对着两家人解释道:“你们别喊了,马婶子不在这里,她带着儿子走了,她走之前把家里的房子卖给了我们家。”
一边说着,刘家老大一边在心中嘀咕着,怪道那马婶子把房子卖得这般便宜,还不让他们声张,原来是卷跑了两个女婿家里的钱,早知道还会有这种麻烦找上门,他合该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买马婶子家的房子。
“你说什么?”刘大武揪着刘家老大的衣领,不敢置信道,“你说谁走了?”
“马婶子带着陈来宝走了,前两天就走了,说是去找嫁在外地的表妹串门。”谁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看这架势,母子俩八成是不会回来了。
说什么去找嫁在外地的表妹串门,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敷衍人的,刘大武也不是个傻子,哪会猜不到马婶子这是卷了他们的钱,带着儿子跑路了。他气怒之极,找不到罪魁祸首,便只能对着陈梅子发泄,转身又给了陈梅子一巴掌。
“你这个蠢货,把钱都给了那个贼婆子,你看看她走的时候有没有带上你,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以前刘大武想着陈梅子好歹给他生了个儿子,家里的活也干得不错,除了爱贴补娘家外,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自己又是个脾气暴躁的,离了也不好找,就这么凑合过吧,谁知就出了这么一桩大事,他是再也忍不了了。
陈梅子被打蒙圈了,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而陈杏子则是完全傻了眼,不敢相信她妈竟然带着来宝跑了。她妈明明跟她说的是,只是借她的钱用一段时间,给来宝重新娶个媳妇,等来宝将来结了婚,再慢慢把钱还给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陈杏子的丈夫听说马婶子跑了,钱算是要不回来了,也彻底冷了心,跟刘大武一样嗷嗷着要离婚。
不仅如此,这两家人还找上了大队的麻烦,认为队里不该随便给马婶子开介绍信,让她就这么卷着钱跑了的,还闹着让队里还他们的钱。
但队员们怎么可能会同意,这钱又不是他们拿的,于是陈保国只得出面,劝完了这个,劝那个。他也没想到马婶子会就这么跑了,当时马婶子在他面前可是装得无比可怜,说是自己表妹生了场重病,人快不行了,自己好些年都没跟表妹见面了,想带着来宝过去看一眼。
陈保国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便给马婶子开了介绍信,可谁知道马婶子竟是不打算回来了,还留了这么个烂摊子给他们。
这场闹剧一直闹了许久,好些队员们都跟着出来看热闹了,陈远川也
不例外。他心道这马婶子可真是个坑人的小能手,她这是不把她两个闺女的血吸干不算完呀,就连陈保国都被闹得焦头烂额的。
事已至此,陈梅子和陈杏子的夫家肯定是不可能把钱要回来了,就算他们去报案,能不能找到马婶子母子俩先不说,这钱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媳妇自愿给马婶子的,还真不太好界定,说是家务事也能说得过去。
最后陈杏子哭哭啼啼地哀求了半天,她丈夫可能觉得这把年纪娶个媳妇不容易,还是把她给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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