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哲,我想你了。”

……

江缓葬礼的那天下了雨,来宾只有简禹深和虞汀。

她的圈子很小,朋友不多,也没有亲人。

虞汀没有哭,出奇意外的平静,甚至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悲伤了。

本以为觉得自己学会了冷血无情,直到江成文赶来。

江成文穿着老旧的工地服,浑身脏兮兮,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一跨进灵堂,他就扯着大嗓门喊。

“江缓?江缓!这个月还没给我打钱!你又在哪装死了?!”

工作人员将人拦住,他却推搡着闯入,望见江缓的灵照先是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骂骂咧咧的。

“真死了?死了谁给我钱?尸体呢尸体在哪我看看你是装死还是真死!”

他边说边上前要扒骨灰盒,简禹深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扔摔在地。

“滚出去!”

江成文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简禹深破口大骂:“哪来的野小子!我是江缓她爹!你拦我干什么!我就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虞汀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嘶哑着嗓音脱口呐喊。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你满意了没有!她再也回不来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虞汀哭得泣不成声,捂着脸转过身去,眼泪打湿了双手,灵堂里只有她绝望的哭声。

江成文愣了好半天,话说不出一句,他茫然无措地望了望四周,纳闷地问出声:“怎么会呢?上个月她还给我打了钱,她死了谁给我钱?”

似乎发现简禹深气质不同,他抓住简禹深的胳膊。

“你是江缓朋友是吧?看你样子挺有钱,你先给我点,我那边急用,或者你给我二十万,二十万我就不来打扰江缓,不然我让她死都不安宁!”

简禹深捏紧了拳头,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脸上。

几乎是忍无可忍,怒火中烧的,他抬起手一拳头砸在江成文的脸上,似乎觉得不够,简禹深将人按在地上狂揍,虞汀和工作人员赶紧上前将人拉开,再下去他就要失控把人打死了。

江成文满脸的鲜血,脸破了相,鼻青脸肿的翻着白眼哀嚎,嚷嚷着要报警。

工作人员将人提了出去。

简禹深喘着气,捏紧的拳头上沾满刺眼的红,鲜血滴落砸在地面,玷污了灵堂的寂静。

他蹲下身,用衣袖擦着地面,沉默不语着,浑身散发一种难以言说的死寂。

虞汀抹掉眼泪,蹲下身扯了扯他的衣袖,安哄着:“好了,别擦了。”

“不弄干净,她走的不安心。”

“陆一哲在,他会保护她的。”

简禹深停下了动作,发了好一会儿的愣。

屋外的天阴沉沉的,没有下雨,风胡乱的吹,吹的树叶都在沙沙的响,灌入的冷空气惹人打了个颤抖。

江缓骨灰入葬,就在陆一哲的墓碑的旁边。

茉莉花放了两束,一束陆一哲的,一束江缓的。

以后的每年夏天,他们又需要多看望一个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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