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高兴少了个麻烦,却莫名担心起那个老神棍。毕竟...血浓于水?

深夜,我辗转难眠,溜达到水井边。月光下,白雨晴浮在水中央,鱼尾上的鳞片像星星一样闪烁。她在唱歌,那旋律让我想起母亲哄睡时的摇篮曲。

我忍不住踏入水中。她停止歌唱,惊讶地看着我。

"教我。"我鼓起勇气,"教我水族的求偶舞。"

白雨晴瞪大眼睛:"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想当条合格的雄性鱼?"我试图开玩笑,声音却抖得厉害。

她游过来,手指轻抚我的脸:"很难的。"

"比考驾照难?"

"比考潜艇驾照难。"

我脱掉上衣,露出白斩鸡一样的身材:"来吧,大不了多喝几口水。"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灾难。我像只抽筋的青蛙在水里扑腾,要么撞到石头,要么被水草缠住。有次差点溺水,被白雨晴用鱼尾卷起来急救。

"不对!"她第N次纠正我,"臀部的摆动要像这样——"她的示范优雅得像水芭蕾,而我模仿起来活像便秘的河马。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突然找到了节奏。水流似乎与我产生了共鸣,托着我的身体自然摆动。白雨晴惊喜地游过来,与我指尖相触,在水中划出螺旋。

我们越转越快,周围的水开始发光,无数细小的气泡组成绚丽的图案。我的肺部没有一丝憋闷感,仿佛真的变成了鱼。

"你做到了!"白雨晴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就在这魔幻时刻,水面突然炸开!一股巨力将我们分开,我被抛到岸上,摔得七荤八素。

"卑贱的人类!也配碰我女儿?!"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见水面站着个...该怎么形容?两米多高的肌肉男,长着龙一样的犄角和鳞片,手持三叉戟,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白雨晴浮出水面:"父亲!"

我的大脑当场宕机——岳父大人是海王?!这婚事还能成吗?

白沧——后来我知道这是他的名字——用戟尖指着我:"区区人类,胆敢用求偶舞亵渎陵鱼公主!"

"爸!是我教他的!"白雨晴挡在我前面。

"更不可饶恕!"白沧的吼声震得井水沸腾,"你忘了你姑姑怎么死的?就是被人类的渔网绞死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串牙齿项链——都是人类的臼齿。

情况危急,我决定使出绝招——跪得笔直:"岳父大人在上,小婿..."

"谁是你岳父!"三叉戟抵住我喉咙。

龟丞相不知从哪冒出来,挡在我们中间:"族长息怒!欢喜老板是好人,他保护了公主,还给我们提供栖息地..."

白沧冷哼一声,却收起了武器:"雨晴,收拾东西,立刻回族里。"

"我不回去!"白雨晴的鱼尾拍打水面,"这里需要我!欢喜需要我!"

父女俩激烈争吵起来,用的是一种高频语言,震得我耳膜生疼。井水随着他们的情绪起伏,时而结冰时而沸腾。

最后白沧一挥手,白雨晴突然僵住,像被无形之力禁锢。

"你被禁足了。"他冷冷地说,"直到迁徙结束。"

转向我时,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人类,若再靠近我女儿,我就把你做成鱼饵。"

说完,他带着白雨晴沉入水底,留下一圈圈涟漪。

我跪在井边,浑身湿透,手里还攥着一片她掉落的鳞。

龟丞相拍拍我的肩:"别担心,族长就这脾气...想当年他追求夫人时..."

"丞相!"我抓住他的龟壳,"帮我救她!"

老乌龟叹了口气:"难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通过"水族试炼",证明自己配得上公主。"

我二话不说就要往井里跳,被虾兵蟹将死死拉住。

"老板三思!"虾兵急道,"试炼会死人的!"

蟹将补充:"而且死得很难看!"

我挣脱他们:"告诉我怎么做!"

龟丞相从壳里摸出个海螺:"吹响它,就能进入水族秘境。但欢喜,你确定..."

我夺过海螺,深吸一口气——

突然,院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接着是马世川的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接到举报,这里非法饲养珍稀物种!"

探照灯扫过窗户,我看到至少十几辆车包围了农家乐。更可怕的是,他们手持的网枪上,都刻着那种眼睛纹章。

"糟了!"龟丞相的龟壳咔咔作响,"他们带了"镇水法器"!"

芳芳和娇娇穿着睡衣跑出来:"欢喜哥!怎么回事?"

我握紧海螺,做出这辈子最疯狂的决定:"芳芳,带娇娇和动物们从后山走!我去救白雨晴!"

"你疯了?"娇娇揪住我衣领,"那是鱼精的老巢!"

"她是我女朋友!"我脱口而出,自己都吓了一跳。

马世川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通牒!五分钟内开门,否则强攻!"

龟丞相突然变大,壳上浮现出古老符文:"欢喜,我送你一程。虾兵蟹将,保护人类女孩撤退!"

我最后看了眼生活了三年的农家乐,将海螺凑到唇边。随着一声低沉嗡鸣,井水旋转着分开,露出一条发光的通道。

"等等!"芳芳塞给我一个防水袋,"里面是辣椒粉和电击棒...还有我的护身符!"

娇娇则往我兜里塞了把菜刀:"砍不过就下毒!"

我抱了抱她们,转身跳入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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