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逗她开心道,“夫人若想要,整个国公府都是囊中之物!”
栖月听得高兴,“对,全都是我的!”
陆恂进来时,恰好听到最后两句,冷峻的面上覆上寒霜。
好大的胃口。
贪婪市侩,蝇营狗苟。
他当初的判断果然没错,姜氏,不堪为陆氏妇。
“夫……夫君。”
栖月余光瞥见一抹藏青色衣角,忙站起身。
陆恂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没有停留,“我换衣服。”
三年前幽州叛乱,陛下任他为刺史,而今回京,他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比起娶妻这等小事,他真正要掌控和处理的是朝堂政事。
但偌大的前院,竟没有他的衣物。
陆恂很了解自己,他性子冷清,生活中更难以忍受与人过度纠缠,三年时间不会叫他变成另一个人。
除非是——
愈发觉得姜氏心机。
“好,我去取。”
栖月先前已经翻过那一排黄花梨柜,大部分都是她的衣物,也有陆恂的。
松萝不知何时退出去,栖月拿了最上面的一件。
可换衣服时却犯了难。
妻子伺候丈夫视为平常,但陆大人那样一个人,栖月心里犯怵。
也嫌烦。
“我拿佩饰。”栖月拉开抽屉继续翻找。
一个人心慌时,总是显得自己很忙。
陆恂就站在身后,没有应声,目光静而缓,盯着她瞧。
栖月记得见过放佩饰的抽屉,不过此时被陆恂看得腿抖,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陆恂冷眼旁观。
栖月能被比作祸水,自有她的动人之处。她踮脚去够最上头的抽屉,碧水罗裙绷出三月柳枝抽芽的弧度,后腰凹陷出一抹影,比案头供的钧窑美人觚更堪一握。
娇娆,易折。
又在卖弄风情。
陆恂轻哂,漆黑的眸中一片讽刺和漠然。
凭这点小伎俩,就想要整个国公府?
还是她以为人人都是浅薄狂浪之辈,任她予取予求。
陆恂垂下眼眸。
栖月终于找到!
她拿起盒子,想也不想打开,却发现其中并非自己白日所见的佩玉,而是一颗极小巧玲珑,薄铜内空,状似铃铛的物事。
是缅铃。
夫妻房中之物。
她没见识,不懂这不起眼的小东西怎么包装的这般矜贵,不由将其举起细看。
陆恂忽然上前,握住了栖月的手。
他的胸膛宽阔紧实,双臂修长有力,从栖月背后绕过,几乎是要将人抱在怀里。
身体突然地靠近,叫夫妻两人都有些愣怔。
彼此灵魂有多陌生、防备、厌恶。
身体便有多熟悉。
缠绵,纠葛,多少不休的夜晚,他们都紧密相贴。
这种吸引力即便是陆恂也难以自控,怀里的身体柔软,颈项有股细密柔和的香气,叫人有些迷醉。
恰到好处的身高差,一刚一柔,一软一硬,彼此依偎。
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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