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离开后,姚澈掀去面上的绢巾,似笑非笑的盯向沈栖流的后脑。

许是踌躇了一会儿,沈栖流也不能确信如此决断是否不会让自己懊悔。

但于眼前情境,连沈安士都拂不得皇家的面子,他沈栖流便更没有那个胆子了。有时他真有些羡慕姚澈,自在怠惰惯了,无论是夜不归宿亦或是沾花惹草,甚至成日的不务正业,都得到了他父皇的默许,虽是恨铁不成钢,但毕竟皇室的尊荣由姚瀛一人发扬光大下去足矣。

他的肩上没有家族的重担,自然活的更轻松些。

所以姚溪有资本在相府横行霸道,而他沈栖流却连是非黑白都“辨别不清”了。

“不做到二人皆罚,依照小迟的性子必会为舒儿据理力争到底,想想还是禁了他的足更简单省事些。”

“如此只怕不能服众”

“服不服众我已无法兼顾,阿澈你若身处我这位置,你又会如何抉择?”

姚澈禁不得暗暗唏嘘,事都已做绝了,还奢望从他身上求得些理解,好宽慰自己的内疚之心?

他很想告诉他,即便他也同样会选择让云舒背下黑锅,但他绝不会叫人看出自己身处何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更不会傻到宣之于口去暴露自己的短板。

沈栖流是对他没有防备,还是在反向试探他的态度呢?

姚澈装作无谓的一笑置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做都做了,再问还有何意义”

沈栖流乍然笑开了,“呵呵是呢阿澈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本领,我可是怎么都学不来的”

“如你所言,难得多管闲事一下,却旁观了这么一出荒唐的闹剧,父皇让你娶了她,着实是最错误的决定”

沈栖流抿唇不作回应。

“大少爷心知令夫人的脾性,二少爷与其有冲突是在所难免的,在下也以为略施小惩即可”

二人同时转眸看向颜景泽。

“院判大人虽是旁观者清,但小迟冲动鲁莽太不分场合,放了他出来也是扰了父亲的清静,还是待父亲身子好些,再议吧”

颜景泽并不力争,“是只要令夫人不会因此变本加厉,再生出诸如此类的事便好”

“只怕难呢”姚澈面诽道:“颜院判不了解我这个皇妹,谁若成了她的眼中钉,不赶尽杀绝如何能罢休啊,哎可怜无辜被冤的云小姐,阿湛知晓了还不定要怎么发作呢”

“那殿下可千万要对云将军保密啊否则叫他冒然闹到府里来,岂非伤了他与大少爷的挚友之情”

“谁说不是呢”

沈栖流闻得二人来往造作的表象,心有余悸的意识到云湛是一定会为了妹妹的清白而与自己反目成仇的

姚澈旁敲侧击道:“阿流此事还是全权交于你较为妥当万一阿湛要约你我叙旧,我我怕我应付不来一不小心就”

“殿下还算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一张快嘴,惯会的便是漏风藏不住事儿”

姚澈装作被揶揄后的黑面语塞,倚在隔断处欲反驳而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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