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沈栖迟扎进池中借此消去体内邪火,府卫自以为救护不及,个个满面焦急的在池边手足无措。

“二少爷二少爷您出来吧奴才们求您了”

“要不咱们去禀报相老爷吧?”其中一府卫弱弱提议。

“大少爷一向关怀二少爷,大少爷都说不管他了,相老爷酒醉不适,如何还能轻易搅扰?”另一府卫应道。

“那现下该如何?这二少爷不知又被什么刺激到了,天寒地冻的也不嫌里头冷。”

“谁知道啊!二少爷脾气古怪的很,咱们可得仔细着,否则稍不留神便要”

“便要如何?”

正在谈论的府卫闻言卸刀俯身:“院院判大人,您怎么来了”

颜景泽审度一帮游手好闲的府卫,又瞄了瞄池中荡漾扭曲的人影:“二少爷进去多久了?”

“回大人,二少爷已已进去了半个时辰了,他”

“一群糊涂鬼,如今已是十月,夜间气温更是骤低,你们不想着如何请其出水,反而在这议论主子的是非,你们的胆子可不小啊。”他竖起秀眉故作威严。

府卫们即刻跪了一地:“院判大人恕罪,奴才奴才们是真的无法可施了,二少爷根本不听我们的,奴才们也是一时糊涂还请您不要张扬出去!”

“罢了。”他一挥手,“留下两个人替我抬他,其余人可以回各自岗位了。”

“是是。”

走近池边,发现沈栖迟身着浅紫色与月色云锦交织而成的衫子,俯面浮于清澈的池水中央,唯有锦缎随水流潜伏不定却瞧不见他的脸面。

颜景泽攫下一只白手套,比女性还葱白的手指指尖轻触水面,“嘶”一声,他甩去指尖的水渍,感受温度凉薄近乎冰冷。

过了霜降就是冬,还真不是诓人的。

“二少爷还不出来,是预备在这刺骨的池水中等待黎明吗?”

顿了顿,颜景泽恍然一笑:“呵差点忘了,二少爷在里头是听不见在下说话的。”

府卫一愣,原来他们方才呼天抢地般的求告呼喊,在沈栖迟耳中竟都是无声的存在。

简直白费了力气。

“你下去与二少爷说,少夫人醒了想见他。”

“是。”

府卫纵身一跃下去环住了沈栖迟的腰,闻得他们在水中絮絮片刻,他见沈栖迟从挣扎反抗逐渐消去暴戾的情绪。

果然那丫头是他最放不下之人。

沈栖迟推开府卫一蹴而起,霎时无数水柱潮涌般自他头顶倾泻。

墨发如瀑经过水的疏解已自由散开,他扬起袖子胡乱抹了抹面儿,不冷不热道:“舒儿醒了?”

颜景泽浅笑着戴回白手套,“二少爷先上来再说。”

秀眉濡湿后显得根根分明,水滴调皮掠过他的媚眼,在长睫上方存储了半刻又随他眼睑的扑闪任性滴落。

邪火未消,只是稍稍镇压了部分。

因而他每说一句话都给人沉闷沉闷的感觉。

“大人特地来此,不为舒儿,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吧?”寒凉如池水浇熄他的温驯,他身着湿透了的衣裳晃悠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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