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想到质子的事情,拓跋宏怎么可能想不到?
她一个后宫的女人,可以让他不废掉冯妙雪,但是,难道还能阻止他让阿伏至罗送儿子过来做质子?
冯妙莲瘫坐在席上,有几分呆愣地看着面前的御案桌角。
这就是天下形势,这就是政事,这,就是帝皇!
一句话可以改变天下形势,一句话可能影响许多人的一生。
拓跋宏侧头看她颇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样子,浓眉紧拧,莫非,她是在为阿伏至罗送儿子过来做质子而感觉到痛心吗?
“爱妃在想什么?”他伸手直接揽上了冯妙莲的柳腰,带进了他的怀中。
冯妙莲微惊,回神看他,随即轻轻地推开他,“皇上,这里是御书房,还是注意一下为好。”
她说罢,赶紧起身,然后退了几步弯腰行礼。
拓跋宏有几分惊愕,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皇袍,“周福海,传膳。”
他说罢,面色颇有几分冰冷地拂袖转身,进了内殿。
“是。”外面的周福海应了。
冯妙莲看着拓跋宏的背影,有几分迟疑,是按照他先前说的“跟着他进去内殿陪他用膳”?
“还杵着作甚?”拓跋宏威严的声音从内殿那传来,语气昭示着他有几分不悦。
冯妙莲只好跟着进去。
果然,伴君如伴虎。
御书房内殿这边气氛凝重,而醉香楼冯诞那边,气氛倒是相对比较轻松了。
尾图一不知道多开心,想着能够完成任务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还给冯诞倒酒,冯诞见他豪爽,自然也欢喜,两人咕咚咕咚地就将两瓶百花酿都消灭了。
在一边扮作随行侍卫的阿伏至罗倒是有着几分不满意了,尾图一这家伙,就是会坏事。
这个冯诞是冯妙莲的大哥,应该知道冯妙莲一些事情,且打探一二。
“大人。”阿伏至罗上前来,靠近尾图一耳边,声音变得阴沉,“尾图一。”
尾图一瞬间打了一个冷战,酒醒了一半。
阿伏至罗见此,退到一边上站着。
“冯公子,我这人肚子里有些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尾图一将酒倒进冯诞的酒杯里,笑了笑。
“但说无妨。”冯诞酒量本来海涵,这也不过喝了两瓶而已,不至于糊涂。
“冯贵人可是公子令妹?”尾图一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正是。先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哈哈,莫非使者醉了?”冯诞笑,“此次真的多谢使者和大夫,冯诞在此谢过!”他说着站起来,然后抱拳,认真行礼。
“公子真是客气。”尾图一忙起身。
“大夫……为何站在那里不来吃酒?”冯诞抬眸,犀利的眼神扫向边上站着的阿伏至罗。
尾图一怔愕,原以为冯诞没有看出阿伏至罗,原以为冯诞已经醉了,但,冯诞却心如明镜!
“哈哈!不愧是平城第一公子。”阿伏至罗也不再伪装下去,他笑了一笑,走过来坐在桌旁,尾图一赶紧恭敬给他倒酒。
“使者,还有大夫不,不应该称呼您为大夫了,应该是国王陛下吧?”冯诞笑了笑,神色自然,有着几分潇洒。
“哈哈哈!”阿伏至罗听着大笑起来,尚好的这里是厢房,并没有人打扰他们,不然,阿伏至罗突然这样大笑自然会引来不少人的瞩目。
尾图一惊呆地看着冯诞,没想到冯诞竟然会知道面前这人就是阿伏至罗!
“笨猪头,是你如此恭敬暴露孤的身份的!”阿伏至罗收了笑声,一脚直接踢在尾图一的身上。
尾图一惊了,忙离席行礼道歉,“请王饶命!”
阿伏至罗摆摆手,尾图一行礼站在一边。
“孤很喜欢你,冯思政。”阿伏至罗微笑,“但,孤心有疑问,为何不在皇宫的时候拆穿孤的身份呢?反而在这里你不怕孤设下埋伏,将知道孤身份的人给灭了?”
“可有很多人都在惦记着孤的性命呢!”阿伏至罗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如此情况之下,错杀一两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冯诞听着轻声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摇了摇,然后抿了一口。
他抬眸看向阿伏至罗,“陛下也可以想想,或者诞带了一些人来保障诞的安全,又或者,诞其实不是只身前来,而是,和乐安长公主一同前来。”
阿伏至罗脸上笑容僵了一下,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何不赶紧请乐安长公主殿下出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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