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慌了神,两条短腿在空中直扑腾。

"哎哎哎!小兄弟!有话好好说!这、这可是六楼,使不得啊!"

我充耳不闻,一把推开窗户,热风呼地灌进来。

赵德才的胖脸顿时煞白,活像被扔进冷冻室的五花肉。

"别别别!我错了!我加钱!十倍!不,二十倍!"他杀猪似的嚎叫着,双手死死扒着窗框,指甲都快抠进铝合金里了。

我冷笑一声,用手按住他的脑袋,伸出窗外。

从这个角度往下看,楼下的行人就像移动的芝麻粒。

赵德才的假发被风吹得歪到一边,露出锃亮的地中海。

"这是六楼,虽然不高,但摔下去的话,滋味应该很不好受吧?"我揪着赵德才的衣领,将他半个身子推出窗外。

赵德才这时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哈哈哈……你们要是敢的话,就把我扔下去!我不相信你们会因为我这个糟老头子而杀人。这样的话,你们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嘴角扭曲成一个令人作呕的弧度。

"草尼玛的!"我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直跳,"别拿我们跟你比!那些刚出校园的小护士,在你眼里微不足道,但在她们家人心里,那就是整个世界!"脑海中闪过新闻里那些受害者家属痛哭的画面,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被你们这种人渣践踏的生命,就该下地狱!"

"哈哈哈……"赵德才的笑声像生锈的锯子般刺耳,"动手啊小兄弟,把我从这儿推下去,多解气啊!"他故意伸长脖子往窗外探,活像只滑稽的老乌龟。

我注意到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老狐狸分明在赌我们不敢。

"你他么的能不能闭嘴?!"昊子突然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声脆响,赵德才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红印。

这巴掌打得如此解气,连窗台上的灰都震落了几粒。

我猛地将赵德才又往外推出几寸,他的西装下摆已经飘在六楼的高空中。

"老三!"昊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这老畜生就是在激你!"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粗鲁地把赵德才拽了回来。

"咳咳……老子就知道你们不敢!"赵德才蜷缩着身子咳嗽,却还在嘴硬,"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当正义使者?"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没那个胆量就滚回家吃奶去!"

我没有答话,目光扫视着房间。

墙角有把木质折叠椅,我慢慢走过去,拖动椅子,椅子腿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

"你、你想干什么?"赵德才突然结巴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后蹭,活像只受惊的螃蟹。

我注意到他的金丝眼镜歪到了一边,裤裆位置可疑地湿了一小块。

举起椅子的瞬间,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用苍蝇拍打蟑螂的感觉。

木椅划破空气发出"嗖"的声响,精准命中目标时传来"咔嚓"的碎裂声,不知道是椅子散架的声音,还是某个部位骨折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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