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业起上前,坐在了上首位置,声音洪亮道:“今为建奉一十八年,迟昱少爷可知建奉二字由来?”

迟昱道:“皇帝陛下喜欢呗。”

吴业起道:“错了。当今使用的年号建奉,其中的奉字,原本是一个老道的名字,建,取重建二字,也是那道观附近有条河,叫聿河。”

迟昱问道:“玉河?玉石的玉?”

吴业起摇头,起身走近了迟昱,拿起笔写下,“是聿。”

写下这个字,吴业起又起身往回走,顿了顿,在姬玥那张桌子上铺了纸,又将‘聿’字写了一遍,解释道:“聿字便是执笔的那个笔。也有书写的意思。”

迟昱道:“哦,因为一个老道士。所以皇帝陛下取建奉作年号。那为什么要用道士的名?皇城内有河,名无溪,疆域内有大江,名淮,为何偏偏道观下聿河能被指名作年号?”

吴业起笑道:“三十年前,天降灾祸,中部干旱不止,北方南方却风调雨顺,往南仍是我汶国疆域,北方是……”

迟昱抢道:“是奔忌。前几日刘夫子曾讲过。有忌水过奔忌境内。”

吴业起点头:“对,奔忌。三十二年前,正是奔忌国奸细祸乱,我汶国险些因此灭国啊,一路烧杀抢掠,少爷可知为何官家门不修、不显富贵,修些个垂花门吗?”

迟昱道:“官级品阶限制,外头街上所修大门不能逾矩。”

吴业起道:“除却这个,还因为当年忌国来犯,我大军驻守在边疆,歹人奸细拦截消息,忌国兵士假作白衣,作些商贩商队或混杂民间,抓摸潜伏好多年,待一日势起,一路直取皇城,门前富贵者,惨遭灭门洗掠啊!”

迟昱问:“商队进我汶国,不仔细盘查吗?”

吴业起道:“零零散散、分了几年十几年,来往均是正常,甚至有些扎根在我汶国长住,几十年的也有,这是长久策。”

迟昱道:“哦。便是长长久久的藏着,趁我们不备,才一下子杀出来,等我们发现了,敌国奸细已经渗透深了。”

吴业起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嗯。”

迟昱问道:“那那老道是怎回事?”

吴业起喝了口茶,“说那年朝堂上,管通讯的小官芝麻大,偏偏叫芝麻堵住了长河口,里应外合一下子进了皇城,宦官挟持了少主,外戚也勾结作妖,眼看江山便要易主,周遭生民却是不允,怎能眼睁睁瞧着无辜同胞被凌虐致死,寺庙的和尚,道观的道士出家人断了红尘的也都出来救国。”

姬玥问:“红尘是什么?”

吴业起倒是新奇的瞧了那小孩一眼,瞧他比迟昱年纪还要小呢,便笑着解答道:“红尘,就是人世间的纷纷扰扰。”

姬玥问道:“为什么断了红尘,还要出来?”

吴业起静静的瞧着他,想了想,道:“听闻南有山崩,落石砸死三人,一人重伤。听这句,你可有什么感想?”

姬玥轻轻摸着指腹薄茧,瞧着吴业起的眼睛,思考了一会,说道:“为什么会有落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