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的声音清晰传进千颂承耳里,他怔愣一瞬,胸膛极速起伏,又缓缓平静。

“千弘赐,朕可是太心慈手软了?”

竟让他敢大逆不道地害他!

如果不是君越为他清理了大半的毒素,他这会儿就该发疯杀人了!

千弘赐扑通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袍,黏糊糊地贴在肉体上。

“臣弟不知皇兄是何意。”

“不如皇弟好好解释,红珊瑚为何会有香味!”

千颂承一步一步走下高台,站在千弘赐面前,抽走侍卫的剑,抵在他的脖颈上。

千弘赐狂咽口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长发汗津津地贴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狼狈又可笑。

“皇兄明鉴,或许是红珊瑚本就自带香气。”

“千弘赐,你莫不是以为朕从未见过珊瑚。”千颂承冷笑,眼神无情,似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香气正好催发了他体内的毒素,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引他在众臣面前发疯。

一个国家不需要疯子皇帝,尤其是在有其他选项的时候。

而千弘赐就是那个第二选项。

“定是有人想借臣弟之手谋害皇兄!臣弟办事不利,请皇兄责罚!”

说罢,千弘赐狠狠磕了几个响头。

丝乐声暂停,偌大的宫殿里哐哐声回荡,他每磕一下,众人就情不自禁跟着一抖。

剑尖划破了千弘赐的皮肤,血珠一颗颗往外冒,染红了衣襟。

“陛下,”一只手搭在千颂承手背上,君越夺走他手中的剑,“先找人查看一番,再下定夺不迟。”

四目相对,千颂承眉头紧锁。

他认识的安水原可不是宅心仁厚的主,今日为何要为千弘赐求情?

想起那日两人在御书房的对话,以及千弘赐时不时偷看君越的场景,他顿时感觉头上绿油油的。

难不成在进宫前,两人真有一段私情?

千弘赐那个嫁人的心上人,是他?

光是猜测,千颂承就感觉心绪翻涌,满是杀人的冲动。

他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君越,质问他:“你为何为他求情?”

“并未。”

君越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张扬不羁。

身后高台上龙椅栩栩如生,似是随时能腾飞而起,二者相互映衬,气势磅礴。

千颂承恍惚片刻,怒意消散大半,眼里清晰地倒映着那道挺拔潇洒的身影。

回过神,他锐利的视线扫过四周,好在个个低着头,没人见到这一幕。

他像是得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宝物,雀跃地勾起唇角。

这人,是他的。

半天没有得到皇帝的回应,众人心生疑窦,偷偷摸摸传递着眼神,却无一人敢抬头。

终是君越打破了这僵局,“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宴,莫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这会儿毒素沉寂下去,千颂承又恢复成那个理智的君王。

“都听阿原的。”

他上前搂住君越的腰,强势地宣誓主权。

君越随手一丢,长剑重新插回剑鞘里,金属相撞,声音清脆,盘活了整个大殿的气氛。

“都起来吧。”

“谢主隆恩。”

众人重新端坐好,伴着美妙的丝竹声,热闹地寒暄着。

即便他们尽力扮演之前放松的模样,终究还是略显僵硬。

君越凑到千颂承耳边道:“我出去透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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